“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T项目都已经被克劳奇先生和格林先生仔细审查过了,”邓布利多说,“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胆量,推理能力——当然,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礼堂中坐着的每一个人,“三个人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出评分,在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那名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而你们最为关注的一点,三强争霸赛选手的选拔者,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火焰杯。”
邓布利多说透审,举起自己的魔杖,盒子的顶部敲了一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盒子像是被什么人用背景色的颜料擦去了一般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被修筑在了不规则底座上的陈旧高脚杯。
就在盒子完全消失的那一刹那,高脚杯里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直到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为什么这个东西会被成为“火焰杯”。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接着开口说道,“志愿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目光扫过几个跃跃欲试的低年级学生,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从我入学霍格沃茨起,像这样听邓布利多讲话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但唯独这一次,我觉得邓布利多的语气格外严肃,颇有种警告意味涵盖在里面。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我还是对自己是否真的要参加这个比赛产生了迟疑。
到目前为止,无论是产生参加比赛的念头也好,为自己找来韦斯莱双胞胎当教练也好,全是我一意孤行的在做这件事,更不用说和父母商量了。
那时的我被胜负心还有表现欲冲昏了头脑。
穆迪教授的脸,塞德里克的脸,韦斯莱双胞胎的脸,父母的脸……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逐渐浮现在眼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静,就像是在思考别人的事情一样,我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脱离了躯体,开始试图去客观的分析这整件事。
“嘿。”
我的思绪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打断了。
“你还好吗?”哈利波特正站在我面前,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注意到你一个人在顺着反方向走,心事重重的样子……哦对了,罗恩的两个哥哥都在找你。”
“对不起,波特,”我捂住了脸,生怕再慢一秒眼泪就会当着他的面掉下来,“我现在还不太想去见他们。”
哈利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最后选择在我身旁的石台上坐了下来。
虽然我并没有期望他这么做,甚至期待他赶快走开,这样就不会看见我出丑的一面——但就在他真的坐下来了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种温暖的感觉从穴口流向了四肢——到刚才为止都手脚冰凉的我终于找回了一丝温度。
这是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晚饭时间过后,通常不会再有人经过这里,这也是我跑来这个地方冷静思考的原因,没想到哈利波特在无意中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跟在我后面找了过来。
有那么两分钟,谁也没有说话。
而当我再次开口对哈利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真是难为情,竟然被你看见了我软弱的一面,”我边笑边掉眼泪,努力想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却怎么擦都擦不g脸上的水痕,“我到处跟人信誓旦旦的喊着要当勇士、要参加比赛,事到临头却突然开始退缩,开始害怕了,是不是很可笑?”
“我就不觉得可笑。”哈利急急的说,“我没有在特意去安慰你!我觉得这很正常,因为我也害怕过,我明白你的心情。”
“比如什么时候?”我吸了吸鼻子,很给面子的停止了自怨自艾。
“我没有想把这件事拿来炫耀的意思,”哈利波特g咳一声,“但两年前的密室事件,你还有印象吧?”
“……有。我记得当时死了很多只J,那些被人掐死的J最后都被拿去厨房做成菜了。”
“有吗?”哈利波特惊讶的说,“我不知道它们是这样处理的。哦,我只是想说,那一年我在密室里杀死了一只蛇怪。直到它咽气的前一刻,我都是非常恐惧的。”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还在哭泣。
“蛇怪?”
霍格沃茨的密室里竟然真的有一只蛇怪。
“是啊,蛇怪是蟾蜍孵公J蛋所得的怪物,非常的巨大……”
我这是头一次听说当年密室的真相。
长辈们(包括我的父母)都对它闭口不言,学生们虽然人心惶惶过,但随着校长宣布事件的结束,大家也就忘却了当时的恐惧与紧张感,又回到了普通的校园生活当中。
“夏王,你会感到害怕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哈利接着说,“就像你在世界杯那天晚上救了我一样——你肯定比现在还要害怕,那天晚上聚集在营地里的可是食死徒啊。但你还是救了我。我也一样,面对蛇怪我害怕得简直腿软得要坐下来动弹不得……”
“噗,这两件事的X质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短短几分钟里又是哭又是笑的,混乱得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哈利了,“我想我已经明白你想说什么了,哈利。”
“哦!”哈利讶异的看着我,“你刚刚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抱歉,其实我在心里这么叫你很久了,”我不好意思的拨弄着自己的刘海,“我想你可能会不喜欢太自来熟的人……”
“完全没有的事!那我可以,呃,叫你夏吗?就像弗雷德和乔治那样?”
“当然。”我说,“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临走的时候,我转过身大大的拥抱了一下哈利波特——我比他要高上半个头,如果我有个弟弟,大概抱着他就会是像现在这种感觉。
“真的很谢谢你。”我对他说。
格兰芬多休息室在塔楼,我和哈利在楼梯间互相道了晚安,然后才往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走去。
我正准备敲木桶的时候,休息室的入口就从里面打开了。
爬出来的人是塞德里克。
“你是回来拿羊皮纸的吗?”他爬了一半就抬头看见了我,急忙缩了回去,把他撕下来的剩余那半张空白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拿了出来。
“给。”他把用具递给了我。
我龙飞凤舞的当着他的面在空白的羊皮纸上写下了我的名字和校名。
“要现在就一起去门厅吗?”他提议道。
“走吧。”我说。
离休息室有一段距离之后,塞德里克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的打量我的脸。
“怎么了?”我被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问道。
“刚刚我还以为只是灯光的问题,但现在我看清了,你的眼圈红红的,”塞德里克担心地看着我,“你哭过了吗?”
“怎么会呢,”我牵着他的手腕拉着他继续往楼上走,“只是有东西跑进眼睛里了,刚刚去找庞弗雷夫人看了一下,然后眼睛就成这样了。”
“那就好。”塞德里克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