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休息室已经开始变冷了,为此,家养小精灵们早早的就赶在学生们回到宿舍之前把壁炉点亮了。
如果霍格沃茨没有了这群任劳任怨的家养小精灵,学生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望着噼啪燃烧的木柴,我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赫敏对我说的话。
此时我正坐在休息室靠近壁炉的一把沙发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魔咒学相关的书。
虽然我人还在休息室,思绪却早已飞到了自己也不知道的远方,渐渐的,连意识都跟着一起远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富有节奏感、隔一会就会响起一次的细小翻书声唤醒了。
壁炉的火光还在。
我睁开眼,脑子晕乎乎的,靠近耳朵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硌的生疼——意识在此刻终于回归大脑,从耳朵附近传来的疼痛信得以传大给我本人。
我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是靠在什么人的肩膀上睡着的,翻书声也是对方造成的。
这个发现令我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入口处传来了一对男女的说话声——我辨认出那两人分别是莱纳德和洛丽斯。
但两个人并不像是浓情蜜意的从深夜约会中回来,更像是在吵架。
他们具T在争吵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爬进休息室之后,这两个人牢牢的闭上了嘴巴,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绝不给任何人看笑话。
“夏王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把她叫醒回宿舍里去吗?”
我听见洛丽斯穿着一截高跟皮鞋走到了沙发后面。
“我叫了她好几次,”虽然另一侧的耳朵能听见清晰的说话声,但同时也有声音从我枕着的地方闷闷传来,“但她睡得很沉。”
说话的人是塞德里克。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心情格外复杂。
“你完全可以揪着她的耳朵把她叫起来,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不对?”
洛丽斯阴阳怪气的说完就跺着脚回房间了。
洛丽斯!
你就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啦?
这时莱纳德突然说话了,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以为他已经回房间了呢。
“她衣服上那个是什么?”
莱纳德对塞德里克问道——我意识到他这是在问我袍子上别着的徽章。
“S·P·E·W。”
果然,塞德里克很有教养的把字母挨个拼了一遍,而不是……
“呕吐?”莱纳德讶异的说。
想想看你是为什么惹恼了洛丽斯的吧,莱纳德,你一点也不绅士。
“我想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塞德里克尴尬的说,“也许只是缩写什么的。”
“好吧,我得去休息了。”莱纳德对此也兴趣不大,“晚安。”
“晚安。”塞德里克说完,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书上。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右半张脸传来的剧痛了——不得已的,我挪动了一下脑袋。
“对不起,是我们说话把你吵醒了吗?”
塞德里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懊恼。
“如果我一直不醒过来,你难道还要当我的人肉靠垫一整晚吗。”
我深了一个懒腰,抬手在右半张脸上摸到了一大片被衣褶压出来的红印,“早,塞德里克。”
就在今晚之前,我还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到毕业为止都不会跟他再说一句话,可谁又知道他会跑过来给我当了一晚上靠枕?
“已经过了零点,确实可以互相说早安了。”
他挥了一下魔杖,看着浮在空气里的那串数字时间说。
我没有说话,而是又向下滑了一截,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
“你看起来真的很累。”塞德里克合起了手里的笔记本,“白天里发生了什么吗?”
“你有尝试过在教室里被人当鬼飞球打来打去吗?”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原来今天你也上了穆迪教授的课。”塞德里克恍然大悟。
“……你也?”
“我是上午的课,”塞德里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下课的时候他突然把我叫住,跟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想他大概是在夸我吧,虽然夸人的方式有点……”
“夸你什么?”我坐直了身体,紧盯着塞德里克的眼睛问。
“呃,说我反应很快,问我是不是在打魁地奇……”
塞德里克话音未落,我的穴口就被一块名为嫉妒的巨石狠狠的堵住了——不仅如此,它还冒出了无数尖刺,把我自认坚强的心脏戳得千疮百孔。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还好吗?湿a——”
魔杖从我的袖口滑出——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但我只是把它竖着、用尖端压住了塞德里克的嘴唇,阻止他继续念出我的名字。
在这个时候袭击同学,是绝对会让我失去参赛资格的。
我直视着塞德里克的眼睛,压着他的肩膀,缓慢把他推倒在了休息室的长沙发上。
塞德里克就像是被我吓到了一样,从始至终没有过任何反抗。
如果我可以直接把塞德里克吻到昏过去,让他一直在医疗翼里躺着,直到三强争霸赛选拔结束,那就再好不过了——没由来地,我产生了这样的一个坏心思,实际上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俯身吻了塞德里克,并且打定了主意不让他换气——无论塞德里克如何扭动他的脖子试图让我们黏合在一起的嘴唇产生一丝空隙,我都会紧追不舍地赶上去。
但从肺活量上来讲,我远不如整日在空气稀薄的高空中训练的塞德里克——所以率先败下阵来、想着临阵脱逃的,仍然是我。
可我不想就这样认输。
我开始觉得是我的吻太温柔了,给了塞德里克太多游刃有余的空间——思考结束的下一秒我就咬在了他的下唇上,鲜血的味道很快就弥漫在我们两个的口腔中。
塞德里克急忙抽身离开了这个吻,慌乱地撑着胳膊肘坐了起来。
“我就是故意的,所以如果你想咬回来,我不介意。”
我说完,再度把他按回到了沙发上去。
......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赫奇帕奇长桌上吃早饭的时候,听见几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女生在讨论有关塞德里克的事情。
“塞德里克是感冒了吗?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口罩。”
“应该是,我听说他早饭都没吃就去医疗翼了。”
“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我在旁边用叉子划拉着盘子里的西蓝花,说不出自己应该是心情大好还是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