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李延山贴在她身后问。
沈愉初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觉得他一定在笑。
太美了。
太轻快了,太浪漫了,太不真实了。
大自然带来的感动淳朴震撼,让她几乎哽咽,“谢谢你。”
要不是李延山,她一辈子都不会迈出这一步,一辈子都体验不到这种极致轻盈的快乐。
“那就好。”李延山闷笑几声,缓缓引导她,“那么现在,张开手。”
和她相比,他在空中是绝对权威。
沈愉初听话地照做。
李延山的手从后面伸上来,在她手腕附近绕了一圈,往她双手里分别塞了什么东西,说:“握紧。”
沈愉初顺从握紧,低头辨认是什么。
“红色这根,连着伞尾的。”李延山似故意地停顿了下,“是我们的刹车绳。”
“你是不是疯了!”
沈愉初悚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想往后塞回去。
“别松手。”李延山出声警告,“要是绳索缠住,我们就得一起死了。”
这句威吓成功冻住了沈愉初。
不止是两柄烫手山药在手上,她整个人都僵住,一动不敢动。
起飞前沈愉初在网上搜索过,滑翔伞是相对安全的极限运动,但架不住教练一心找死啊!
李延山在天上把刹车绳交给她的举动,就跟把副驾上完全不会开车的人放到驾驶座上,说“你帮我开一下车”没有区别。
旧日梦魇重启,电闪雷鸣的阳台上抽烟如今看来已太小儿科,毕竟他现在的举动无限等同于自|杀了。
她不算脆弱的心脏今天受到了太多刺激,已经蹦不动了,呼吸彻底罢工。
一双大手徐徐覆住她紧得发疼的手,拍了拍,动作轻缓,但莫名有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在里面。
他应该常年参加户外运动,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
沈愉初想。
“呼吸。”李延山逐渐发力,整个包住她的手,“感受风的来向,方向在你手中,全凭你掌控。”
看不见他的身影,触手可及的四周空无一物,这道声音成为生命唯一的准绳。
沈愉初在他耐心温和的引导中,慢慢找回呼吸,将注意力专注在他的话语上。
他说:“左边的操纵绳,慢慢往下拉一点。”
手部动作浅浅地指引。
渐渐的,沈愉初有些摸到窍门,一点一点地掌握控制航向的技巧。
橘红色交织的大伞在她手中变得乖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