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您吃,够不够?要不要再吃点别的?”周明侧身扬手招服务生过来,高声喊道:“服务员,我们要加菜!”
沈愉初后知后觉肚子太撑,揉了揉肚子。
一侧眼,李延山正垂眸见证她苦恼揉胃的场面,笑得嘴角高高弯起。
沈愉初瞬间懊悔转化为挤兑,对周明阴笑,“加的菜都算你账上。”
周明招手招到一半,顺当改口,“服务员,我们又不加菜了!”
满桌哈哈大笑,好几个同事笑得直拍桌子。
沈愉初半抬头,往邻座笑眯眯的男生空掷一个眼角,无声诘问,“你看我干嘛?”
李延山被她瞪了,也不抵抗,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乖顺地摸着后脑傻笑。
沈愉初瞪得更用力,情感强度进阶到感叹号的高层次,意思是:“别看了!”
李延山笑意更浓,挑了挑眉,手指在桌面空写三个字——
“很好看。”
沈愉初的脸被火锅的热气蒸得微红。
她愤愤在桌底踹了他一脚。
结果他傻了吧唧的,也不说拍拍被她踢脏的裤腿,只知道笑。
沈愉初笑意攀满眉眼,偏偏作冷的“嘁”他一声,嫌他没救了。
*
说说笑笑,一顿火锅吃到晚上十点多,散场出来,大家在火锅店门口告别。
沈愉初没有喝酒,还吃得很撑,查了下地图,步行到公司只要十多分钟,于是打算回公司开车回家。
李延山远远隔了一米多的距离,站在台阶上,身量太挺拔,蓬松的发顶触到火锅店映红的灯笼,灼灼望着沈愉初。
沈愉初发现他现在越来越会装柔弱了。
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都不用说话,意思明晃晃是“今天让我搭车好么?”
平常,按照她的严格要求,他们上下班都是各走各的。李延山默默照做,唯有出门时偶尔会露出一点“我不开心了但是我不说”的别扭神情。
今天可能火锅汤喝上头了吧,敢提要求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拒绝,齐刘海甜妹先从后面挤上来,灿笑着邀请,“延山,你也搭地铁吗,我们一起走吧?”
只是共邀他一起走到地铁站,连不顺路的借口都用不上。
李延山微怔,旋即向沈愉初投来求救的眼神。
在别人看不清的角度,灯笼灯盏投下的剪影里,他悄悄合手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甚至,他还微不可觉地指了下小腿,那里,被沈愉初一脚踹脏的鞋印还挂在上面。
沈愉初接收到隐隐的威胁,无奈叹口气,被迫兼职两个实习生小朋友的司机,“你们俩可是今天的主角,怎么能搭地铁呢,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