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和曾经的桓越十分相似,但她已经不会再分不清这两人了。
好想掬一捧清溪水来饮啊!
心底莫名冒出了这么一句声音,将渌真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吓过之后,她却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在理。
倘使说,鹿饮寒涧是鹿的天性,她又何必拘着自己不去喝面前这一条小溪里的水呢?
仅仅因为第一次喝到了臭水沟,便怀疑世上所有的溪水都是那股味道,实在是愚蠢之至。
闯过了问道幻境的渌真,颇觉自己的思路都变得清晰了许多。
她为何要因李夷江同桓越的那一点儿相似,便如惊弓之鸟?或许李夷江同桓越不是相似,只是因为他们恰好都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又恰好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托腮的渌真悄悄藏起唇畔的笑意,她想,自己做出了一个很好的决定。
她要掬一捧清溪来尝尝。
被这么长久地注视着,李夷江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有意控制自己不去注意渌真的目光,却耐不住耳根和脸颊处一点一点开始发热。
“找到了!”
严归典在另一个角上,高兴地拨开一块黑砖,呼唤他们。
两人忙放下手上的事情,跑去那边查看。
是少俞的笔迹。
大抵是因为固严氏族人觉得少俞留下的东西不祥,又不敢轻易动它们,只能粗粗一收拾,把它们藏在了族庙的最里头。
一同被收起来的,竟然还有司柘的那枚金丹。
义均为这枚金丹精挑细选了最佳的方位,用诸般法器镇守,以令族地的每一处都能受到金丹的泽被。却没想到,他们留下的这些东西,都被族人破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枚金丹此刻颜色依旧璀璨,并未因供给灵气,而受到多少损害。
因为固严氏族人根本没有用到它!
严归典脸色一白,浮现出痛苦和后悔的神色。难怪他们氏族数万年来都没有出过哪怕一位杰出的修士,因为他们将义均辛辛苦苦打造的钟灵毓秀风水宝地,给破坏了个干净。
渌真却忍不住想要嗤笑出声了。
她打开盛放这些东西的箱子,先拿起了书册看,少俞极为细心,将司柘曾除过的妖魔都记录在此,旁征博引,只消同别的史书一对照,便可证明这些记录完全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