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体内灵力稍作运转,不多时,便在掌心逼出浑浊丹水一滩,剪舌鱼族长面色骤变:“不对,你,你金丹被剖,为何还能使用灵力?”
“谁说我金丹被剖了?”
重澜直起身来,将创口展露在枕华胥眼前,那儿血肉模糊,但确凿不见丹田的痕迹:“我天生神魂不正,连带着经脉丹田亦不在原位。”他凑近枕华胥的耳边,“很可惜,阿胥,你太着急了,捅错了地方。”
“我原本打算今夜告诉你,关于我身体的这个秘密。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他扬手指向身后,“还是有这些闲杂人等在场的情况。”
话音刚落,他放出威压,指尖灵力一闪,众剪舌鱼顷刻化为齑粉,连一句遗言也没有留下。
这是属于合心期修士绝对的实力碾压。
枕华胥并未被波及,只是被他的威压沉沉地压在榻上,连呼吸都成困难。
没了外人,重澜迫近她泪水纵横的俏脸,轻轻吻上她眼角泪珠,“你在哭?哭什么呢阿胥,哭你的族人不堪一击地死去,还是哭竟然没能剖开我的丹田?”
鲜血将红色的喜床染成更深重的颜色,重澜顺着她的眼而下,逐滴吻干泪痕,薄唇像带着火,灼得枕华胥发烫发疼。
他一遍一遍地吻,一遍一遍地问:“阿胥,我将一颗心捧给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你怎么能这样待我呢?阿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枕华胥:阿胥不是坏蛋,阿胥只是脑子不灵光。
重澜:在读毛姆的《面纱》,勿扰。
——
第38章
“我早知鬼界诸人不会轻易服我,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最终竟然是由你来做这件事。”重澜剑君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
说完后,又是一阵静寂。他不习惯这样沉默的枕华胥,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但枕华胥并无更多为自己辩解的言论可说,她心甘情愿认下一切罪行。
“哦,我忘了,你现在说不得话。”重澜忽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才下过禁言咒,这一瞬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有些失态,声线骤冷,“那就一直闭嘴吧,反正,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什么。”
重澜此刻身上穿着和枕华胥相呼应的婚服,袍袖上绣着鸳鸯卧莲图。
而现在莲花和鸳鸯一俱被溅上点点血迹,水波纹成了血海的模样。
他用红绸束起的长发垂落在枕华胥的耳侧,那沉沉如一汪海子的眼,不知是被喜色还是血色染得赤红,死死盯住了枕华胥,似是要将她今日可恶的样子刻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