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真转身向石堡而去。
甫一迈进,身后的石门就訇然关闭,四周流动着浓稠的黑。
渌真灵力全无,不能夜视,只好不动调息。
半晌,从黑夜深处传来阵阵女子娇笑,一名艳色女子着红衣,提着羊角灯,施施然行至她面前。
不是司柘。
渌真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上淡淡的失望和恐慌。
她该庆幸这所谓的“恶神”不是司柘,可凭司柘那火爆脾气,若有人打着他的名号行恶,早被勾琅剑劈作两半,哪还轮得到她来。
女子挑起她的下巴,将灯靠近渌真的脸,像对待猎物般来回打量,眼里满是贪婪之色。
“这次倒是送来个脾气烈的小村姑,不过长得倒是极美,烈些也无妨。”
渌真迎上她的目光,声线微冷:“你不是司柘。”
女子扑哧一笑:“想什么呢?我当然不是。啧啧,真没想到,司柘死了十万年,这名头竟然还管用。喏,我叫雒迦,死之前可要记住咯。”
“……什么叫死了十万年?!”
这是渌真一天之内再次听到这个形容,她的心在一瞬间被攥紧,一种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她吞没。
恍惚间一时不察,雒迦的手已化作利爪,直直挖向她丹田。
嘶啦——
渌真将身一拧,雒迦的攻击扑了空,胸腹处的外裳却还是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豁口。
她没有灵力,无法同之缠斗太久,只能将指腹处的伤口再撕裂开,指尖一点,一个火球直奔雒迦而去。
雒迦面色一变,惊呼出声:“长胥神火?!”
第2章
“长胥神火是那人的本命神火,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神火?”
火苗随着渌真心念而动,如同一条长蛇直直向雒迦扑去,绕于周身,使她无处可突围。
被火焰困住的雒迦凤目微狭,死死盯住渌真手上动作,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渌真将长胥神火捻作细细的绳索,编成一个笼子般,牢牢困住雒迦。
她问道:“你说的是何人?”
长胥神火乃是她与生俱来的本命火焰,传承自母亲一系的神脉,极亮而近白,内焰一分为大小各二,一攻一守,普天之下,无人能窃取。一旦她死去,这火便同她一道归于太虚。
雒迦透过火的包围圈惊惶地看向她,喃喃道:“不……你就是她,你没死?不,不可能!明明连离章都确认了你的死讯,你怎么会没死??”
火光将她所立之处照得亮若白昼,渌真把雒迦神色看得分明,却对她话中之意更为不解。
“不错,我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