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溪云,不是云若,是云时啊。
了却大师笑道:“那么恭喜陛下,此战能赢。”
“届时,您将成为天下之主。贫僧在此提前恭喜陛下啦!”
了却大师笑的和蔼,双手合十,在恭祝过后便转身离去。经过竹子边懒懒靠着的青年时,微微一笑,却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反倒是青年,在看到大师过来时,立即支起身子,行之一礼。
了却大师回道:“阿弥陀佛。”旋即,转身离开。
竹林中有些未消的雪,行人路过总会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笑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轻飘飘的一道声音,李淮南转身高兴道:“阿辞!了却大师说我以后会当天下之主!此战会赢,沈将军会赢!”
“嗯嗯!我知道啦,你别跳的太高!”慕云时笑着将她按在怀里,“你会成为天下的陛下,这天底下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是你的。”
慕云时弯着眼,黑润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他在笑意盈盈之余,眉眼间总笼罩着一股忧愁,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李淮南收敛了笑容,问道:“阿辞,你……不开心吗?”
“开心。”
“那你为什么……”
“淮南——”
李淮南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瞪大,眸底有什么东西泛起浅浅涟漪。
自两人认识以来,慕云时从未叫过她的大名,偶尔生气时会压着声音喊她‘顾离’,平日就更不用说了,也一直在叫她‘阿离’。可现在,却喊她淮南。
淮南——
李淮南颊边发烫,声音不受控制地高了起来,“你,你叫我什么?”
慕云时垂下眼,“淮南。”
“如果我有朝一日离开,你会不会生气啊?”
李淮南霎时冷静下来。
“你要走?”
慕云时温吞道:“诚如沈将军所说,现在这个时机是最好的时机。南夏内乱,宋朝出兵必会引起西凉的野心,若南夏西凉二国合力,这恐怕是场硬仗。沈将军的威名我早有耳闻,但是,你能确保他一定会胜吗?还是在现在这种局面?”
李淮南踌躇道:“我……我不知道。”
“所以……”慕云时喟叹一声,“西凉决不可参与到此次战争里边,更不能与南夏合谋。”
李淮南顿了顿,“我明白了。”
即使再不舍得慕云时的离去,但她心里明白,他说的话确实在理。
她是一个帝王。
身负万千子民的信任,若是她因为儿女私情而忽略她的江山社稷,那么她就算是死也别下去见她的父王了。
“何时走?”
“明日。”
“……我明白了。”李淮南深吸口气,站的端直,望着慕云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此去平安,祝君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