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顾离,他们说没有顾离这么一个人。”慕云时轻轻摩挲着她的脖子,力道倒是不重,“今天正好是花朝节,我想着兴许你爱热闹,于是就坐在屋檐上等,等了好久好久,终于,让我找到你啦!”
李淮南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找我。”
“我向来是个守诺的人,我向你承诺过,我会来找你,那么,既然来了这上京城,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找你,但很可惜……”
没有找到顾离这么一个人,反而看到她站在另一个男人身旁,弯着眼睛冲着他笑。他还听到了男人略带包容的无奈声,他叫她:“陛下。”
是么?
陛下?
原来,竟是这样。
慕云时闭了闭眸子,无数次暴露出来的阴郁疯狂让他再一次地产生了杀人见血的冲动。杀了那个男人,杀了他,杀了周围这些惦记着她的人,让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是呀,这样该多好。
他的手上已经聚起内力,苍白的手背上布满青筋,眼底逐渐染上嗜血的疯狂。他本应该像一只捕食猎物的豹子一样迅速扑下,将这里变成他的欢乐场,就像是西凉的斗兽场那样,可他刚迈起脚步便被她手中的花灯吸引去了视线。
她双手合十虔诚许愿。
他不知道她许的是什么愿,但想来她是一国之君,想要得到的无非就是天下、金银、名利等等。少年忽然又有些恹味,没精打采道:“无趣。”
说是这么说,但在这之后他的心明显的平静下来。
他堪称平静地看完了落水的全过程,包括她主动跳水救那个男人。
慕云时单手负立,面无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儿的胸膛被郁气填满,被嫉妒淹没,他快要窒息在那个没有她的石桥上。
今夜的花朝节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繁华的一个节日,也是让他嫉妒心泛滥到膨胀的一个节日。
他并不是个傻子,他懂那种感觉叫什么。
他在意她,不想失去她,更不想看见她站在别的男人的旁边对着他们笑。
她只能是他的!
想通了这点,慕云时立即动身,循着她的踪迹来到了言相府。甫一到达,他就差点又被自己胸膛堆满的酸意给气死。
“很好。”
“都住在他家了。”
少年弯起眉眼,笑的异常好看。
*
她在沐浴。
慕云时耳朵灵,明显能感知到房间内的动静,他驻足在门外好长时间,决定到底要不要进去。
想了好久,他才轻轻闯入,站在她的面前,肆无忌惮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