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我人生无望了啊……”
“他输了……他怎么能输呢?我不理解啊!!”
舒璃忍着要将他扔了的冲动,权当看不见那些有意无意瞥过来的视线,提着他的领子道:“别丢人了!快回家,再不跟我回的话你就一个人走吧。”
舒则顿时吼得更大声了:“鱼儿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我可是你哥,亲哥!”
舒璃扶额:“就是因为你是我亲哥,所以我才会陪着你大半夜跑出来胡闹。”她拽着舒则往门口走去,路过圆柱时脚步一停,视线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后才拉着舒则大步离开。
少年大半个身子藏在红柱后边,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视线下垂落在掌心,好半天低低笑了一声,尾音上翘,喃喃自语:“鱼儿……”
他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反复咀嚼,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舌尖上的珍宝,不舍得吞咽下去。
望着一男一女的背影渐渐走远直至看不见,钟意收回视线,抬手压低帽檐,重新观望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换了新一轮的拳手对战,两人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一样,跌倒了就再爬起来,将那股永不服输的精神刻进了骨子里。
其中一个男人钟意认识。
他的妻子生病了,他需要很大的一笔钱来治疗他的妻子,因此,他没日没夜的守在擂台上,希望拿到擂主的位置,获得那笔不菲的资金。
钟意望着男人被一次次击倒又爬起来,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有什么意思呢?”
“这样痛苦的活着,为金钱,为名利,为这多灾多难的世间,有什么意思呢?”
少年望着他,轻声开口:“死亡才是解脱啊……”
有些人奋力挣扎,想要在泥潭中勾取一点存活下去的希望,而有的人……想死却又死不了。
死亡对他来说又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
他没有办法死。
因为这个世界总会有他牵挂的人或事。
“人一出生,命运就是被注定好的。”钟意敛起眼皮,“你怎么反抗——也反抗不了。”
手中的硬币被他屈指弹起,在空中旋转几圈后没入他的掌心,被他紧紧攥起。
“咳咳……”
“咳咳……”
“意儿,你回来了啊?”
早上八点,钟意从拳击场下班,翘了今天早上的课,回到家中看望父亲。
“嗯。”钟意将包放下,提起药向厨房走过去,“今天买了点中药。”
钟立群握拳咳嗽:“辛苦你了。”
钟意摇了摇头。
望着蹲在灶台处烧火熬药的少年,钟立群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如果不是因为他,他的儿子根本不会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这社会带来的苦。他才十七岁啊,前途本是光明,却要被他所连累,没日没夜的打工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