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置信道：“它还是个小孩儿！”
“它是个妖怪。”容逍板着脸无甚语调地纠正，言外之意，它死不了。
“它当真是竹笋精？”
虞姜姜对刚才容逍的回答表示疑问，她怀疑那股奇异的香气是从那只小妖怪身上传来的。
很香，但绝对不是竹笋的清香。
“你猜呢？”容逍随意整理一下衣裳，看也不看一眼那湖面，抬脚就要往外走。
虞姜姜又瞥了一眼了无痕迹的湖面再跟上他。
她心中还诸多疑惑，急需容逍来解，想起张老阁主的话，她拉住容逍的衣摆，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把糖拿去给张老阁主看了，他说那糖并没有问题。”
容逍挣开她，他对于虞姜姜之前对他的怀疑还耿耿于怀，闻言嗤笑道：“到底是谁骗你，日后你总会知道。我提醒你，那张老阁主到底跟你爹才是一条线的。若是你爹真有什么心思，他会不帮忙瞒着？”
顿了下，他又扯起一侧嘴角道：“说不定那糖就是张老阁主做的。”
虞姜姜听着他的话眨了眨眼，细细地想，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张老阁主一向不喜欢她，但对于虞温茂是绝对忠诚的。若他们之间早就串通好，虞姜姜自然没办法从张老阁主那里得到真相。
张老阁主最后说她修为不涨的原因，是她太懒了，如今她也在奋发修行，可修为还是如同死寂的湖水，掀不起一点波澜。
“但不是你让我去找他的吗？”
分明是容逍说不信他可以去找张老阁主作证，她才去的，还带了那么些好酒。
“哦，这样……”容逍顿下脚步，似是在回想他说的话，啊了一声道：“那大概是我说错了吧，我本来是想让你找隗师姐的。”
“呃……”鬼信你说错了。
“隗师姐肯定不会跟你爹有什么关联，定不会骗你，让她看过才知真相。”
容逍再次给出建议，看到虞姜姜仍是不确信的神情，他又嘲讽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话说在这了，你只管找人验证就是。”
虞姜姜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不出他黑色瞳孔里的情感，她保留态度，没说信还是不信。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总不会被一直蒙在鼓里，总会有搞明白缘由的一天。
而且那天的确是她有点儿冲动了。但也实在控制不住，谁让容逍他之前……
算了算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些什么：“那个，容逍，之前我说你不是人这话……”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本来也不是人。”
容逍语气听起来很不在意，事实上，他的确也没有放在心上。
是人是妖有什么不同，都是要努力活在这个世上，哪怕这个世界并没有对他很好。
“那你现在是要去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竹笋精又是怎么来的？它为什么喊我娘亲……”
“自然是要出去……”容逍回答了一个问题之后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情，“我说虞姜姜，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勤奋修行了几天拳头硬了没地打，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