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点挠头,这个答案我也给不出来,千人千面,谁知道在别人的眼中,钱立峰又是什么样呢?
“那您怀疑杀我母亲的另有其人,是谁呢?”柳石榴终于恢复了正常思维,雷天一的表情都缓和了下来。
“一般来说,杀人无非是情杀和凶杀。目前看来,情杀或许不可能了,但是凶杀呢?比如仇人,比如盗贼,所以,你是现场亲历者,你的证词最为关键。你当晚看到了什么?甚至哪怕是闻到了什么气味,都是线索。”
柳石榴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那晚我和母亲说完话,就回去睡觉了。白天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和母亲交谈时,也没听她说过什么。”
我觉得我已经是用尽了一切方法帮助柳石榴回忆当晚和之前的事情,但是从她这个角度什么疑点都没有。
她的生活也真是幸福,完全是在王氏的庇佑下长大,柳疯子虽说经常赌博,但是对她也是很好的,特别是她小的时候,也经常带着她出去玩。
因此,在柳石榴是心中,柳疯子也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在与雷家过婚书的时候,是她坚持最终还是用柳石榴的名字来写下婚姻契约,而不是钱石榴。
钱立峰也同意了,并没有反对。还说他女儿有担当,重情义,是个好孩子。
种种前因后果,依然历历在目。只是人不在了,那些秘密也逐渐埋没,再也翻找不出来了。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筐里还有一件小马的木雕,就问柳石榴要了来。
在我的内心深处,应该也是想探究一些事实的真相,想知道那些人为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为什么总在刺激我所有的神经,令我感到愈发的难过。
回到县衙的时候,杨大人已经回炐西县了。我和张毅坐在破烂的文书库房里,看着衙役们把十几年前的卷宗搬了出来,一摞摞,还真不少。
“要不,咱们出去等,这里实在是太呛了。”张毅用袖子掩住了口鼻,那些灰尘真的是漫天飞舞,在秋日的暖阳里看起来很是散漫。
我伸手遮挡住房顶破裂处洒下的阳光问他:“你就不修修房顶么?这万一下雨怎么办?”
“根据史料记载,本县已经二十年没有下过一场大雨了,最大的雨也不过是地皮略湿而已。”张毅这个时候开始跟我跩史料了。
“那你们吃什么?不下雨,没庄稼,就没粮食呀。”我问他,同时想起我们一直在吃各种烩面,难道这里盛产小麦?那也不对啊,都需要雨水啊。
“因为常年干旱,这里会盛产一种「稷」的植物,也就是百姓俗称的小米面,无论蒸煮,味道都不错。之前你吃的羊肉烩面,那个面就是小米面做的,味道也还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