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定义,事实就是如此。”
陈年老酒的浓度很深,几杯下去,醉意渐浮,温蔷感觉头脑昏沉。
“怎么说?”
“......”她没回答。
“温蔷。”
景扬突然笑了,“都说人不开心就要大倒苦水,可你却特立独行啊,老是把委屈憋在心里,嘴巴缝上,什么事都忍着不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很差劲’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温蔷把他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完了,清清楚楚,完完整整。
曾经只能看他背影的那个人,现在正坐在自己面前说一大串话。
对啊,她总是把委屈被尽数吞咽进肚子里,什么都不做不说。
为什么呢?
要一直憋着。
好多过往再度浮现,她眼眶又是一阵酸胀。
酒意总会带给人无限勇气,过了一会儿,温蔷道,“是你让我产生自己怀疑的。”
“你当初想要选择高静雯就直接选她,别让我当挡箭牌,别让我在你们之间反复横跳,像个小丑一样。”
她说着,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啪嗒地往下落。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知道,我也并非缺乏常人的情绪,不会难过不会多说。我真的、真的不喜欢别人把我当猴一样耍。”
怎么不难过呢,好歹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他伤害她,让她仅存的希冀一次次消失殆尽。
“要是这是之前我输了游戏的惩罚......就当我没说。”
温蔷的脸、嘴唇、鼻尖都很红,黑色的头发软软贴在脸上,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见她这幅模样,景扬喉咙无端发痒。
有点想抽烟。
这个想法立即被浇灭,随后他站起了身,温蔷以为他不想听欲要离开,谁知他再次上前把镜头蒙住了。
随手抽了几张纸,他又径直走到她面前。
一片阴影覆下。
绅士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指尖能透过薄软的纸触碰到她毫无瑕疵的脸。
余温传达,处处光滑。
他垂眸粗略抹着,一下,又一下。
温蔷毫无动作,酒的后劲很大,让她愈发迷离。
“有什么好哭的。”
回想起她刚才的话,他才知道原来他们因为这种小事让彼此冷战了这么久。
因为这种小事,真是没劲透了。
“你真的不知道么?”
他伸手,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动作温柔又自然,如多年的夫妻般亲密,双方却浑然不知,“赢了的奖励。”
“什么...”
“不想再和高静雯搭档了啊。”
他说,“我向导演寻求的奖励,是你。”
和你在一起。
他的话是陷阱,他的眼引你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