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打算怎么谢朕?”赵乔撑着头,言笑晏晏地看向李珺言,其中不乏调笑之意。
许是很少见到赵乔这般模样,李珺言愣了一下,脸色浮现羞惭的神色:“陛下待我一向很好,而我却好像没有什么能为陛下做的。”
没等赵乔接话,李珺言便继续说,
“但我想以后为陛下做很多事。只要是陛下需要的,我都可以做。”
李珺言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病弱感,他抬起头来看向赵乔,眼睛像是蕴满了天下最美丽的珠光,灼灼生辉。
赵乔几乎要被这眸光烫得心口一刺挠。
她感到一阵久违的热流流淌过她的心间。
尽管她并不需要别人为她做事。
很多事情,譬如说异族的事,在她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总能解决的,也总会解决的。
她唯一烦忧的就是高处不胜寒,根本不会有一个对她感同身受的人。
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活有多么枯燥乏味。
每天都要在前朝纵情掌控生杀予夺的权力,要在后宫欣赏各种惑人的男色。
一睁眼看见的就是镶着一百零八颗东海珍珠的床顶,一闭眼就是不为人知的花花世界。
她虽然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烦恼!
赵乔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握住李珺言的手,道:“朕知道,你很好。”
她说完这句,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朕为你求了一个符来,就压在枕头下面。往后你便日日带着,不要离身。”
想了想,她又多加了一句,“睡觉也要放在一边。”
虽不知为何,但看到赵乔认真的模样,李珺言乖乖点了点头。
也更让他坚决,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能再让陛下为自己这么忧心。
想到这里,李珺言正要开口。
赵乔却先一步问道:“京墨,朕有事要问你。”
“你可还记得自己落水那天发生的事情?”
李珺言想说的正是此事。
现在赵乔一问,他便将自己的记忆全都复述了出来。
“……就是这样,后来我呛了水,别的都记不清了。”李珺言说到这里,有些忐忑起来,睁着一双润着水光的眼眸,轻声问道,“陛下,您相信我吗?”
毕竟,他才差人去打听了,和他一起落水的那个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郑侍君。
李珺言有八成的把握,陛下会相信他。剩下的两层源自他对自己的不自信。
在母亲去世,阿姐还没有支棱起来的那几年里,将军府名存实亡。
一个府上只有两个还没长成的小孩,又怎么会得到贵人们的正视呢?
正是那段时间,李珺言遭受了许多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