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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简明泽抱着唐婉的力度又大了些，像是要将她融进骨血里。
唐婉窝在他怀里，死死咬着唇，才没有让眼底的酸涩落下。
“那你想要你爸付出代价吗？”简明泽问道。
“……想。”她妈死去时痛苦的样子，还有她爸跟蒋晓晓拥抱在一起时的场景在她脑海中反复交织出现，压得她近乎窒息。
唐婉一字一顿道：“如果真是他跟小磊做的，他们应该为害死我妈付出代价！”
“嗯。”
简明泽手轻轻拍着唐婉的后背，眸中晦暗不明。
只是这些，她没有看到。
唐婉很晚才睡着，一夜噩梦。梦里，她爸搂着蒋晓晓，冷眼将刀刺入她妈还有她的心脏。
血流了一地，蜿蜒成河，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而她倒在血泊里，脸紧紧贴在冰凉的地上，只能仰头看着她爸跟蒋晓晓搂在一起，冲她露出狞笑。
民房内，白炽灯灯光惨白，打在人脸上，看着有几分不真实。
唐旭光弯腰，把蒋晓晓抱到床上。他则坐在床前，打开电脑，翻开监控。
“都以为你死了，没人会来找你麻烦。再说你这么个小破房子，连村里小偷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你装那么多监控，有什么用？”蒋晓晓不屑道。
唐旭光没理会她，认真看监控。
蒋晓晓觉得无聊，“天天看监控，上面除了麻雀动几下，还有什么变——”
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视线紧紧黏在监控上面。
屏幕上出现唐婉的身影，她踮着脚尖，在楼上小心翼翼走动。她走动没几秒钟，很快就趴在房顶上，往下看。
唐旭光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
他迅速操控电脑，连换了几个摄像头视角，才找到自己想要的——
屏幕上，他抱着蒋晓晓，她正在说孩子的事情，他则说要从唐婉那儿拿点钱养这个孩子。
而唐婉趴在房什么。
唐旭光指尖还在笔记本电脑上，脸上唰得一下，血色全无。
他以为婉婉只是在怀疑他，但今天……她看到了，也听到了。
卧室内，唐婉紧紧蜷缩在一起，几乎不曾舒展眉头。而简明泽看着她，一晚未睡，脸上没有半分情绪，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次日早起，唐婉看着简明泽眼底的黑影，又心疼又内疚。
“是不是我昨天跟你抱怨我爸的事情，害你晚上没睡好？”她问道。
简明泽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下，风轻云淡道：“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不是因为你的事，不要胡思乱想。”
‘因为公司的事’这个借口用过太多次了，唐婉也没拆穿，只是嗯了一声。
以后她会跟他少说烦心事，她已经给他带来更多麻烦了。
两人吃完饭，各自开车去公司。
简明泽到公司以后，就给安浩打电话，“唐旭光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