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元年,他的栋梁们还未参与科举步入朝堂,现在还是老臣居多,还有一些蹦跶着,想要从龙之功的“能”臣。
起先,下面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见陛下没什么兴趣,那些人默默退下了,后来就是各种弹劾,下面的想要蹦跶上去,总得把一些人拉下来才行。
谢奉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就是不接话。
“陛下、陛下,贾阁老之事陛下可有决断?”姚旭问道。他和贾阁老都说完了,怎么陛下还没反应?
如果之前他还有几分把握拉下阁老,可看到陛下的样子,却让他不敢妄言了。
“朕上朝不是来听你们的废话的,朕也不会因为一些片面之言,让一个臣子死过。有些事,是得改一下了。”
这些话犹如天雷,这几个月他们自觉摸清这位陛下的喜好,结果还是不对吗?
“都察院虽是有督察百官之责,但既然是要在朝会上说的,那就要有佐证,总不能让朕和百官,在这里听你捏造之语吧?”
“还有朕让你们督察的不是百官私德如何,是让你们监察百官是否贪污受贿,是否渎职。”
“日后都察院所奏之事分出轻重缓急,轻些的就由吏部存档,扣俸禄,重而不急的奏上之后由刑部督察,查明真相,掌握证据,再行查办。又重又急的,就来朝会上分说。”
“当然,朕希望,能拿到朝堂分说的,是能站得住脚的,若是不实之言,言官获罪。”
“陈卿,此事由你带头,三日后朕要看到章程。”
“这、陛下,承国言官不以言获罪,此法一定,言官弹劾战战兢兢,臣恐堵住陛下的耳啊。”
陈御史俯身贴地,希望能改变谢奉盈的想法。
至于姚旭,现在已无人在意他。
“陈御史起来说话,朕可没有看臣子下跪的乐趣。”
谢奉盈不喜欢动不动就跪这一套,其实承国上下也不喜欢这一套,架不住先帝喜欢,一些官员也就学会遇事马上下跪了。
“朕只说言官获罪,但未说所获何罪,你这般心急是为何?难道往日言官所说不实之处颇多?”
“好了,言官误奏所获之罪由你同大理寺卿定,但因其职,可从轻。”
“至于贾卿之事,此为贾卿家事,贾卿本就是已过继给他人,他们亲手断了生恩又无养恩,自然也无需尽赡养之责。”
“这样,刑部、礼部和翰林院各出些人,将国律中关于家事的摘录出来,再加几条,合为家律,不敬、不慈、不孝……都整理一遍,若有隐情便酌情来办。”
谢奉盈看下面还没回神,继续说道:“所以,这些事情就不要拿来在朝会上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