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她,她确也正目光和煦地看着自己,使他心口倏而一松,“嗯,想去看看。照顾我的李嬷嬷,还有冷师父,应该很想见见我的……妻子。”
他发出最后两个字的字音时,耳根又有些发红,任清黛挽着的手也不自觉有些僵直,明知她肯定不会反驳,却还是没来由地紧张。
他口中的两个长辈都曾真正对他慈心眷顾之人,大婚时高堂上便只供奉了他二人的牌位,在他的的心里,比起冷冰冰的武宁侯府,应该更愿意把他们称之为亲人。
“是么!其实……我也早就想见见他们了。”清黛实话实说。
远在他们成婚前,或者说应该要回溯到前生,从那时在后宫中听说他的事迹时起,她就对故事里这两位老人很是好奇。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竟真的有机会,甚至是以他原配发妻的身份去拜见他们,哪怕只是墓碑坟冢,她也心满意足了。
沈猎听她这么说,不由放了心,“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清黛惊异地抱着他的手臂,仰头看着他,“难道说那村子里不仅有李嬷嬷和冷师父,还有你以前的旧相好?”
“我当时才多大,哪来什么旧相好?”
“那就是从始自终,只我一个了?”
“嗯,只你一个。”
说完,却又都看着对方红着脸,低头笑个不停。
两个人并肩沿着长坡往上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从手挽手到手牵手,总是互相扶持着,好像便能将日子就这么蒸蒸日上、
安逸平和地过下去。
几日后,待宁安庄内外都料理清爽了,清黛和沈猎便预备着启程前往最后一个要巡的庄子。
临出发前便有人回报,道是夏构一行人离开宁安庄后不久,便遇到了山贼劫道,周身财物便抢掠一空,就连他媳妇儿手上脖子上戴的金银戒指、珍珠项链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
连带着几个男人也都被狠狠打了一顿,不是断胳膊断腿,就是头破血流,无一人幸免。
马车上的南风听说此事,连连拍手叫好,银珠却又忍不住瑟缩起来,“这帝王之都,京畿周遭,怎么可能还会有山贼呀,莫不是姑爷和姑爷的安排?这要是被人查出来,岂不是白给人送把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