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用的力气不大,捶在早就已经皮糙肉厚的沈猎身上,与挠痒痒也无甚区别。
沈猎最爱看她朝自己使小性儿时的模样,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山林里遍地捡果子过冬的松鼠,机灵又娇俏,煞是可爱。
他忙又朝前赶了两步,想要追上她。
谁知她却昂着脑袋,带着阿珠几个小丫头越走越快,逼得他只能迈开大步,长臂一展,捞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揽。
他又生得颀长如鹤,这么一捞,直接单手就把娇小玲珑的清黛从地上提了起来。
清黛躲闪不及,双脚离地的那一瞬间便只能下意识地抱住他,惊慌之下差点露了笑:“园子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快放我下来!”
沈猎只紧紧箍着她,让她必须仰头看着自己:“你且答我,是不是在吃醋?”
清黛撑不住红着脸笑了,又捶了他一下:“吃你姥姥!赶紧的,放我下来!你不臊我还臊呢!”
沈猎偏不听她的,甚至还换了个手,作势就要将她如同抡麻袋般往肩上一抡。
清黛吓得慌忙就抱紧了他的脖子,连连认错求饶。
沈猎见她服软,便把她暂时放了下来。
趁着后头阿珠南风几个还未追上来,又将她抵进无人处的墙角,非要问个明白:“那你方才到底是不是吃醋了?”
清黛仰望着,抿着嘴盯着他诚挚的眼眸憋了一会儿,狡黠道一句:“你附耳过来,我就告诉你。”
沈猎没有丝毫怀疑地乖乖凑了过去,却被她趁机在颊边飞快地亲了一下。
就在他被亲的晃神的档口,就让这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跑出了一里地。
沈猎一时间全不知自己到底该喜该怒,立时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将那胡乱占人便宜的女流氓拦腰抡起来,扛在肩上。
一路招摇着,从园子里将她扛进了挽春堂,势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
两个人嬉笑打闹着,反倒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忘了,待进了挽春堂的门,方还嘻嘻哈哈的,闹个没完,直接让尚等在厅下的庄妈妈撞了个正着。
庄妈妈亲眼瞧着他二人像小孩儿似的闹着进了屋,她自家小姐活泼些也就罢了,却见那从小到大都很少见他笑的沈家小子也松着眉宇,笑意舒朗,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她活了大半辈子,也算见过世面的,这下却好似活见了鬼,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