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张氏也不再侯府多做停留,命人搬起那鲜红欲滴的珊瑚象,便打道回府了。
在她离开后又过去了一两个时辰,午饭用罢,进了宫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的莫坤终于回来了。
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还不知沉稳为何物,喜怒皆形于色,直率得一有什么高兴的事,就忘记了自己所在何方,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他欢天喜地的报喜声。
道他入宫之后,将那宝石七重塔进献给了宋祈,又按照清黛晨起教他的那样,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宋祈听。
就连后面宋祈问他的几个问题,也被对这厮还算了解的清黛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提前嘱咐过他如实对奏即可。
果不其然,见惯了那些说话七弯八绕的文臣言官,跟前突然来了这样一个粗直简单的异族少年,宋祈的那些多疑和戒备心很快就被他的率真赤诚打消,当即便下旨释放了鸿胪寺中的莫况。
至于莫书岑,作为本案的罪魁祸首,若是就这么轻轻放过也是不可能的。
又碍于她的身份特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终是以掌嘴二十外加送入太后宫中的佛堂静心思过半年,让此番风波告一段落。
另一边,鸿胪寺对莫况的监禁虽已解除,但他倒霉就倒霉在,四季如春的南疆呆惯了,并不适应京城的四季分明,鸿胪寺地气偏寒,一个不注意便让他在禁足中染上了风寒。
宋祈得知后虽已经及时安排了太医前去为他医治,不想近来正是入冬的时节,京城的天气总是时好时坏,以至于他的病也反反复复,不见痊愈。
在和莫坤一起去看过他以后,一家人便商量着,等他的病完全大好了,再去向宋祈谢恩辞行,一起离京返回柔夷。
“姑娘才回来几天就又要走,这回也不知道要让我们几个巴巴地等你多久,真是女大不中留。”
南风知道了清黛的想法,便忍不住在她耳边嘟囔,结果却是词不达意,害得正在喝茶的清黛差点一口呛进气管里。
其他几个丫头都笑得前仰后合,清黛一缓过劲来,也拎起纤纤玉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丫头,定是我一走就又不好好读书,全去看那些不着调的话本子了!单为着多看你读几天书,我这回也要多留几日,省得再语出惊人,吓着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