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小手小脚、长得又粉糯白嫩如年画娃娃一般,可谈吐举止却清贵雍容,自有凌然威势。
一时之间,倒把明珠和银珠都给镇住了。
而这两个珠还有另四个秋雁、子规、南风、知意当中,明珠老成持重不用说,银珠虽胆小些,但珠算却是一把好手,剩下的年纪尚小,但都是老实厚道的,只需慢慢调教就好。
且她们六个最令清黛满意且愿意留用的一点,就是嘴严。
“我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银珠姐姐,你还不肯告诉我你家中究竟有何难处么?”
银珠这会儿早被唬得忘了哭了,木讷地眨巴了下肿肿的眼睛,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姑娘,实不相瞒,我,我其实和元珠云珠一样,都是六太太塞过来的人。”
清黛装作没听懂:“除了新补进来的秋雁和子规,你们不都是六伯娘挑来的么?”
“我,我们不一样…六太太在送我们过来之前,就是想让我们打听姑娘的底细,给姑娘添乱下绊子的。”
银珠结结巴巴的,但终于能把话说明白了,“元珠和云珠原都是指望着好好为六太太办事,能尽早回到烁二爷屋里,而我,我却是被逼的……我老子娘和弟弟都病了,六太太说只要我肯来姑娘这里,就会拿额外的银子给他们治病……可,可我实在没那个胆子去做六太太交代的勾当,六太太见我不得力就不肯管我了……”
行吧,这是个被动嘴严的。
她说到这里,便又哭着跪在了清黛脚边,趴在地毯上拼命低着头:“姑娘,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想着来求您的,还请你看在我没有做那些事的份上,救救我们一家吧!我爹去得早,若是娘和弟弟再没了,我真就不知该怎么活了。”
清黛耐心听她把话说完,才又静静地低眸看着她道:“我前面已说了,既入了远山居就是我的人,胳膊肘不往外拐也应当是你的本分,而非功劳。”
她这话虽不重,但银珠的心当即还是狠狠地往下坠了一下,连声道:“是,是奴婢失言了。”
转而清黛又温和地与阿珠一起将她搀扶起来,又问明珠借了手帕,亲自替她揩了揩花脸猫般的脸,笑意轻轻:“不过我也说过,真心待我的我也会以真心馈之,你肯向我坦白这些,便是认了自己是远山居的丫鬟,不是她出云斋的。你老子娘和弟弟的病,我便替你照应着了。”
闻得此言,银珠的心就像一下子从谷底冲上了云霄,天堂与地狱只在刹那间,半天没反应过来,第二天晨起才想起来要跟清黛道谢。
阿珠还说她昨夜自抱了清黛拿给她的五两银子回屋,便傻傻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还把半夜醒来要水喝的明珠吓了一跳。
清黛也都跟着一块笑她,闹得她差点没捂着通红的脸,羞死过去。
她们正在屋里轻声笑闹着,明珠却在这时快步走了进来,脸色肃然:“姑娘快些躺好,侯夫人身边的薛妈妈来了,说是替侯夫人过来看看姑娘。”
作者有话说:
课代表来总结了,元珠云珠离开后,咱们阿宝的远山居里还剩下七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