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继续说:“袁培爱说,下周周末,宋俊约她一起出去唱KTV。”
“KTV的确比学校活动室便利多了。”薄渐不带个人感情地评价。
江淮沉默了很长时间。许久,他仰着脸问:“报警么?”
“现在报警是打草惊蛇。”薄渐微的一笑,“宋俊还什么事都没有做,除非你把手里的录音交上去,即使报警也毫无用处。”
江淮挑开嘴角,却没笑意:“所以倪黎和袁培爱必须扔掉一个是么?”
江淮不喜欢和薄渐多费口舌。
他很烦和薄渐这种人争吵起来。理性而教条,薄渐不会关心究竟是哪个人被“扔掉”,他只会关心结果,关心最后的结果是不是最优解。
这就像经典的“火车轨道故障,备用轨道上有一个小孩,是要放弃小孩的性命,还是要放弃火车上所有乘客的性命”问题,薄渐会毫不犹豫地选最优解。
可对他来说,无论选放弃谁,都是一种压得人发疯的负疚。他替别人做了人生的决定,他原本没有这个权利。
薄渐轻叹,说:“或者扔掉还没有出现的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直到有人愿意牺牲自己为止。”
江淮忽然有一瞬间喘不动气。
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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