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走了。
江淮正过身,没骨头似的倚在了椅背上。他随手取了支红笔,夹在指间转了几圈,又“啪嗒”掉在书桌上。
他又拿起笔,转了两圈,又“啪嗒”掉了下去。
江淮盯着语文卷子的第一道题发呆。
白色的微微洇湿的布料,鼓出一大团。
他拔了红笔笔帽,在答案纸上做错的选择题选项上胡乱打了几个叉,红笔没出水,江淮转身,抬手把红笔直接投进了垃圾桶。
他起身,“哐啷”一下踢开椅子,又“嘭”的关上卫生间的门。都快十一月底了,水龙头里的水已经冷得让人一个激灵。
江淮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冷水珠从下巴颏往下淌,江淮手臂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脑子发热,发胀,混着乱七八糟的渴望,刚刚看了一眼就记死了似的薄渐的样子,每个地方的样子。
薄渐……
操了。
江淮站在镜子前。冷水把他鬓角的头发也打湿了,湿答答的垂着,一缕一缕地黏在脸颊上。
他捋了发绳,去打开了花洒。
冷水一下子把那点见不得人的冲动浇得半天也没了,江淮打了个哆嗦,又把水调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