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说:“我不认识他,你不用来问我的意见。”
江俪静然。许久,她嗓音稳下来,低声问:“小淮……我和你提过你爸爸的事吗?”她年长,她是长辈,她应该是孩子的依靠……可她却不自觉地依靠江淮。
哪怕江淮才十几岁,可她听见江淮的声音,就心安下来。
“没有。”江淮说。
“我和你爸爸是大学同学,”江俪说,“我怀你的时候还没有毕业,为了生你,先休学了一年,和严松去领了证……”
这是江淮第一次听说“父亲”的名字。
严松。
他没出声,靠在窗边。
“那时候傻,”江俪声音低下来,“我和严松结婚的时候,严松一分钱也没有……他家条件很差,是从小县城考出来的,我和他结了婚以后才知道他家里还背着十几万的债……”
她顿住了,不说话了。
江淮也没有说话,等着江俪开口。
他拉了窗户,冷风卷进来。男厕很安静。
好久,江俪才慢慢说:“我年轻的时候做错了很多事,你没见过你外公外婆……就是因为我偷偷和严松领了证,和你外婆吵了一架,我离家出走,你外婆心脏病发作了……”她嗓音抖起来,“我,我没脸回去了。”
她说:“我连我妈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可严松……严松也,也背叛了我。”
江淮靠在窗墙沿儿,他习惯性地摸进衣兜找烟盒和打火机……可因为和薄渐在一起以后他就很少抽烟了,这周开学新换校服,他没在衣兜里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