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能不在意,毕竟自己下的手,阮成白上二楼的卧室,提着医药箱下楼,走到顾墨渊身边。
坐着。
顾墨渊按他的吩咐,坐在餐桌边,眼底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抓住他的弱点了。
阮成白抬着他的右手,轻轻的把纱布解开,伤口处又出血了,用棉球蘸着酒精擦拭血迹,这过程中,阮成白听到了嘶气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看见顾墨渊眉头皱紧,嘴唇紧抿着,似在忍耐。
弄疼你了吗?阮成白轻轻的在伤口上吹了两下,动作更加轻柔,怕弄着他伤口。
顾墨渊低头看着认真擦拭伤口的人,勾了勾唇。
包扎好伤口后,阮成白合上医药箱,看着顾墨渊:你有伤口,只能吃清淡的。
嗯。
桌子上,两人拿着筷子吃饭,顾墨渊用左手吃饭,但是用筷子很不利索,他想到早上顾墨渊做得是三明治和煎蛋,用的是叉子,晚饭用筷子吃饭,见他夹青菜,三次掉两次。
这让人看得心焦,每掉一次顾墨渊就皱眉一次,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这笨拙的动作。
一盘子青菜掉了半盘子,按这掉的速度,顾墨渊就只能吃白饭,阮成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
下次不能砸手,换个地方打。
为什么还有下一次。
啊啊啊,又在胡想些什么。
阮成白端着自己的饭碗,坐在顾墨渊身边,把那盘青菜端到顾墨渊面前,用干净筷子夹起一根青菜在顾墨渊面前。
顾墨渊一愣,有些没想到。
愣着做什么,吃啊。阮成白有些不耐烦,为什么自己还得伺候他。
顾墨渊就着递过来的筷子,一口吃了青菜,碗里的饭,阮成白给他拿了个勺子,让他舀着吃。
今天被喂饭的某人,胃口不错,吃了两碗,等顾墨渊吃完后,阮成白才继续吃饭,吃完饭他把碗筷收进洗碗机。
出厨房的时候,顾墨渊正准备上二楼。
你做什么?阮成白喊住他。
打扫。
你手伤着,怎么打扫,明天让人来打扫就可以了。你去做什么。
阮成白让他赶紧下来,别添乱了,伤口出血,又得给他包扎,万一这要是一直不好,又被顾家两老看见了,自己还能过安生日子?
顾墨渊听了他的话,也没坚持,下了楼,坐在沙发的边缘,垂着脑袋,看着客厅的地板。
这怎么回事?不让他打扫,还不高兴了?顾墨渊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神态?白天走的时候,剑拔弩张,还威胁他参加晚会。
过了许久顾墨渊抬起头,看向阮成白,神色中透露出缕缕哀伤:对不起,今天早上的事,是我过份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喜欢。
声音低沉沙哑,语气诚恳。
这这这这,阮成白倒是有些不习惯了,顾墨渊要是跟他硬碰硬,他还不怕,眼下这人是在道歉求原谅吗?姿态放这么低?
你能不能让我离开?阮成白知道虽然此刻说这话,有些不妥,但是难得碰见一次顾墨渊如此的有良心,机会难得。
顾墨渊听了他的话,眸色一下变暗,有些艰难缓缓的开口说道:在等三个月行吗?彻底找到并清除内奸需要三个月,这段时间顾氏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也给我一个机会吗?
阮成白听后有些犹豫,自由就在眼前,三个月,只要在等三个月,但同时也要给顾墨渊一个机会,他一直这么抵触的原因,就是顾墨渊跟他性格太相似,一样的强势,他不需要照镜子。
而眼前的顾墨渊,好像又在一天的时候,又发生了变化,温柔体贴,遵循他的意见,不在强硬。
要不,先试试。
那,那好吧。阮成白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提出要求。不过你不能做违背我意愿的事。
好。顾墨渊见他答应了,眼里彻底活泛起来,一眼就能看出眼底的欣喜。
厨房的洗碗机发出声音,阮成白进厨房拿干毛巾把碗擦干净,一个一个的放在碗架上。
客厅里的顾墨渊,哪里还有刚刚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一头野狼看自己领地里的猎物,盯着厨房。
阿白,你注定是我的了。
阮成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顾墨渊已经离开了,沙发上放着一张纸。
我回去了,明早我过来给你做早饭。
早些休息。
把纸条折好放进抽屉,阮成白换了睡衣躺在沙发上,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给顾墨渊发短信。
你手没好,伤口不要沾水,明天不用过来做早饭,不利于恢复。
很快对方就回复两个字。
好的。
叮嘱完后,阮成白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随手播放的节目,爱情片。
这个世界,男子可以成婚在一起,电视剧也有男子两人拍的电视剧,鬼使神差的,阮成白点了一部。
电视剧的尺度卡得很合适,整片看上去带着唯美和水到渠成的感觉,很赏心悦目,主角亲密接触的场景看得让人脸红心跳。
总是会想到某人。
顾墨渊是有毒吧,为什么这样阴魂不散。
阮成白关掉电视,准备洗漱睡觉。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阮成白就听到手机在响,这么晚了,谁给他打电话?
拿过手机一看,是周城打过来的。
夫人,你在家吗?
在
能不能麻烦夫人一下,刚刚顾总打电话给我,说他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些发烧,让我去给他买药,可是我车子在路上抛锚了,赶不到。
那我过去看看。
好的,夫人,大门密码是你生日。
周城昧着良心说了一大段的谎话,他现在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看足球赛。
他觉得顾总越来越不要脸了,手上的伤,找顾家的私人医生拿伤药,一天就能结痂,故意拖着不看,手都伤了,还买什么菜,请个大厨回家做不好吗?
在比如刚才,顾总让他给夫人打电话。
没事的人,吃两颗退烧药应该死不了人吧。
周城想,反正是顾总吩咐的,夫人多喂他几颗退烧药才好,治一治他。
阮成白拿着温度计和退烧药,去旁边顾墨渊的别墅,按了密码。这是他第一次来顾墨渊的家。
他发现所有的装修都跟自己家一模一样,连沙发和沙发上的兔子玩偶都是一样的,鞋柜也是,一排的兔子拖鞋。
这人疯了吗?
阮成白上二楼,敲了敲卧室门。
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人回答,不会高烧烧傻了吧。
阮成白拧着门把手,打开门,床上躺着一个人,穿着睡衣,被子掉了大半在地面。
他走过去,顾墨渊紧闭着双眼,整个人不舒服的皱了皱眉,阮成白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有些烫手。
他拿温度木仓在他的额头上扫了一下,39.8度,阮成白赶紧起身下二楼准备给他烧点热水吃药。
顾墨渊在他走后就睁开了眼睛,床底下静静的躺着被主人抛弃的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