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家庭,难怪会把人逼成天天买醉的醉鬼。
钟泽言看过钟万给的报告,顾子濯十八岁就开始跳伞、蹦极,哪个正常的omega会选择这种极端运动当兴趣爱好。
松开顾正均的手,钟泽言冷眼扫过屋内顾家人。
在顾正均扬手打骂之际,钟泽言开口道:打。
他倒要看看,顾家这些在他面前坐都不敢坐的人,是怎么联手欺凌一个十九岁孩子的。
顾正均的掌风迟迟没有落下,紧盯着底气十足的钟泽言,顾正均逐渐垂下手,冷哼道:还想跟钟泽言告状?
顾爵在钟泽言身边低声劝道:苗苗,跪下跟父亲道歉。
钟泽言这辈子就没跪过人,断不可能给在他面前卑颜屈膝的顾正均下跪。
你到底,跟钟泽言都说了些什么!顾正均被逆子气到面色通红,恨不得一拐杖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顾子濯还没主动告诉过他,反倒是顾家人,一个接着一个急着告诉他顾家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冲顾正均把真正的顾子濯冥寿,加注到小犊子身上这件事,钟泽言就能看出顾正均手段有多狠。
明面上给苗苗开生日宴,告诉外界顾家有多疼这个小儿子,实则宴会结束后,烧纸念经祭奠叫顾子濯的已故之人。
既然顾正均这么紧张他对顾家的看法,那钟泽言不妨透露两句,钟家对顾家的阳奉阴违言辞颇深。
什么阳奉阴违?顾爵想了想问道,还是车祸的事吗?
钟泽言睥睨了眼顾爵,顾家记得最好。
他肯来顾家见这群人,主要是为敲击办事不利,要利益时勤至一日三封文件送到钟家的顾正均。
顾家一定、势必要给他解释,三天,把车祸当天你们搜集到的证据送到钟家。
还有,钟泽言斜眼看向身边刚对自己动手的意桐,不忘警告道:钟家的人,你没资格动手。
顾正均还没弄明白现在谁才是主导一切的人,钟泽言也给他提个醒,顾家是衰是荣,决定权在我。
从没想过自己会栽在小畜生手上的顾正均,推开示好的意桐,颤着手指向钟泽言,好,好啊!当初我就该把你这畜生关到死为止!
顾正均气地哆嗦,大口喘气气都接不上来,还是意桐帮着顺气才勉强站稳的,你最好祈祷钟泽言一辈子肯上你,等他腻了你的那天,你给我等着。
顾爵对父亲不尊重苗苗的极端话,略感不妥,父亲,您和苗苗都少说两句。
还有你,气头上的顾正均不仅骂小儿子,大儿子也没落下,我生你有什么用?那个叫知秋的omega是你的人,你居然看着钟泽言睡他屁都不放一个,你是我顾正均的继承人,不是钟家的佣人,更不是钟泽言养的狗!
顾正均是找不到撒气的地,才把心里的憋屈往顾爵身上撒,顾爵都明白,对不起父亲,我知道错了。
意桐等到顾正均气消了点后,递上一杯温水道:家主,您消消气。
顾正均没有领他这份好意,甚至开始怨怪这个野心勃勃的戏子,要不是戏子背着他偷生野种,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他的子濯也不会被野种克死!
顾正均打落意桐的手,没有脱臼的那只手掐住意桐的脖子,看向钟泽言,你给我听着,你要再顾家找麻烦,我掐死他。
对于意桐的死活,钟泽言并不在意,之所以逼顾正均娶意桐,只是为了一个名分。
现在目的达到了,威胁对他半分用处都没。
当然,钟泽言不介意顾正均替他动手。
钟泽言没曾搭理顾正均,转身道:送我回钟家。
苗苗,吃了饭再走,大哥有些话想问你,顾爵拉住要走的钟泽言,你很久没跟大哥叙旧了。
顾爵想问什么钟泽言心里跟明镜似的。
掸落顾爵的手,钟泽言道:他没兴趣。
知秋是乖,但太过普通,钟泽言兴趣不大。
顾爵叹了口气,泽言独立独行,眼里容不下沙子,你在钟家吃了不少苦吧。
钟泽言可没让他吃什么苦,除了跟omega厮混这条他不准之外,顾子濯想做什么钟泽言都随他去。
要说真吃苦,该是他钟泽言才对。
小王八蛋隔三差五给他惹点事,给他添堵。
顾爵道:知秋是哥哥的人,哥哥跟他说过,让他有空的时候多陪陪你。
不用。那个小流氓天天馋知秋身子,真让知秋陪着保不准出事。
顾爵感觉弟弟越来越像钟泽言了,顾爵道:你想回钟家,我送你。
这份好意,钟泽言没拒绝。
回到钟家,透过玻璃门,钟泽言清楚看到一个坐在池边手里拿着鱼竿垂钓的顾子濯。
顾子濯的鱼竿上绑了一大块肉。
他就举着肉勾引鳄鱼,跟鳄鱼比谁手速快。
鳄鱼赢了就吃肉,鳄鱼输了他少换一块肉。
自己给自己解闷,还挺能打发时间的。
顾子濯听到脚步声,转头热情招呼道:钟泽言。
刚在顾家经历一场风波的钟泽言,看向乍暖乍冷的小犊子。
小犊子隐藏的太好,钟泽言这些年从没发现过端倪。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他很难想象出生世家的孩子,会过的这么心酸。
钟泽言三两步走上前,坐下的时候身边的人还善解人意的递给他一个软垫。
钟泽言接下软垫,看着他给鱼竿换肉,在玩什么?
看看能不能撑死它们。顾子濯回着话,又数了数旁边桶里的新鲜猪肉,约莫还有五六十斤。
☆、第 27 章(捉虫)
喂鳄鱼这事,顾子濯喂地起劲。
连着两天都是他亲手给鳄鱼喂猪肉的。
知道今天钟家要为回国的钟驰办接风宴,所以他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给鳄鱼喂肉。
德叔给他提了一桶新鲜猪肉过来。
池子里的鳄鱼很有灵性,闻到血腥气很快游了过来,就在岸边张着大口等投喂。
顾子濯抓起一块猪肉丢进其中一只鳄鱼嘴里,然后再挨个喂过去。
客厅里跟德叔交界工作的钟万注意到池边的顾子濯,打住跟德叔的对话走到顾子濯身边,把一副手套递给顾子濯,三少,别脏了手。
没跟钟万客气,顾子濯在干净的水盆里洗洗手再将手套戴好。
钟万还没走的意思,顾子濯知道钟万想说什么。
今天的客人都是T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钟泽言身为世家之首的钟家家主,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前头钟泽言陪他一起喂鳄鱼的时候,跟他说了很多,他都记在脑子里,保证不会出问题。
面对走狗的不信任,顾子濯开口道:放心,我不会使绊子。
对钟万来说,这自然最好不过,多谢三少。
有条件。没点好处,他没力气扮钟泽言。
这才是钟万认识的二世祖,钟万好脾气道:您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他要钟万做的事很简单,甚至不用请示钟泽言。
顾子濯把一桶的肉喂光后,褪下手套扔在桶里,拍拍手道:把它们放生掉。
他没真想养鳄鱼,把野兽圈禁在池子里跟宠物一样圈养,对它们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