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立马停脚,开口问道:“陛下,现在咱们是该去解决许蒙吗?”
“官官相护,还真是好手段。”江尘低喃道:“拔掉这一个蛀虫,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提上李德盛,今夜便启程,一定要尽早到江陵。”
外有西戎北狄虎视眈眈,内有四方水祸为患,他这把椅子,还当真坐的艰巨。
不过,攘外必先安内,这点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些肥硕的老鼠,就算揪不死所有,他也有办法让他们余生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31.江陵麻了。
此次四方水患,江陵尤甚。若能把江陵的水祸休止一番,其他地区依葫芦画瓢照着来,便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江陵并不算小,辖一十三个郡县,离阜城百里之远,众人饶是快马加鞭,没怎么好好休息,也是走了一天多。
夜里风大,荒郊野岭没有客栈,众人便简陋地支起了帐篷,忍冬忙前忙后地伺候着江尘,生怕养尊处优惯了的帝王心生不快,他刚捧上几碟精致的点心,江尘却只是恹恹地扫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想吃。”
赶路赶得太急,饶是铺了软垫的马车也颠簸不堪,直抖震得他恶心难受,胃里翻江倒海,早没了任何食欲。饶是如此,他也没叫停过马队的行进速度。
他从小到大历经过的事太多,常常是打碎牙齿和血吞也不愿让别人看出他的丝毫脆弱。当然,除了心尖尖上的那一位例外,他倒是巴不得寒枝能多对他有点怜爱和疼惜。
“寒枝姐,赶路辛苦了,这是我刚烧的水,已经放冷一些了,不烫嘴的。”秀珠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叶寒枝应声抬眸,柔声说:“辛苦了。”
这是个孤苦无依又令人心疼的孩子,既然撞巧碰到了,便也是一种缘分,她偌大的卫家也不少这一口吃食。
秀珠牵着自己身形尚幼的弟弟,腼腆地抿了抿嘴唇,细碎的额发被夜风吹起,脸庞通红:“寒枝姐姐是我和弟弟的救命恩人,为您做点这些小事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