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行了一个多时辰,叶青梧才在六里亭的角落里坐下,她又换了一套衣袍,已然换成女装。六里亭是许多才子佳人私会的场所,叶青梧想了许久,才觉得此地最为合适。
一直等到夜里亥时,叶青梧才被人推了推,“你是……青梧?”
叶青梧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竟又昏睡了过去,她如今改变样貌,洛青阳认不出她乃是正常,叶青梧便笑了笑,“是我。”
“你为何……为何变成这般样貌?”洛青阳蹙了蹙眉,扶她坐好,借着灯火看清她的面色说道:“你受伤了?”
叶青梧点了点头,“受了些伤。”
“伤在哪里?可严重么?”洛青阳扶着她的肩上下看了一番,并未发现哪里有伤,目色更急。
“青阳,你可知,你这样子像是发现夫人受伤的新婚男子?”
话音未落,叶青梧一怔,洛青阳握着她双肩的手也微微一紧,她有些不自知的别开头,拂落他的双手,干巴巴笑了两声,又急声咳起来,洛青阳大急,“为何这般厉害?身子不是好的差不多了么?我,我带你回去,找江鹧鸪……”
他扶她起来,叶青梧却不肯动,“不,我不能……回去。”
“为何?为何不能回去?皇……大哥都急坏了,已经有几日……”
“我后悔了,青阳。”叶青梧说。
洛青阳怔住,她身子无力的向下滑了些许,叶青梧又扶着石桌坐稳,才道:“做人当自制,若能隐忍克制,兴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究竟发生了何事?青梧,为何你受了伤?南砚和子苏,你可知身在何处?”
叶青梧暗自垂头,“大抵是黄粱梦一场吧。南砚和子苏我也不知身在何处,我能逃出皇宫,已然是极限了,离宫之前,便已经与他们分开,南砚……那时不是正在举行大典吗?你为何不知……咳咳,他的消息?”
“那时是在举行大典,可南砚被大臣们拦住,我和青朗两人护送不得,大哥匆匆而来,朝臣将他围住劝说,我和青朗有心周旋却被挤在人外,等再回身,南砚已经没了,这几日,我和皇……和大哥心急如焚,丝毫线索都不曾得到,今日见到你给我的字条,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拖了这许久避开了所有人才敢来此。”
叶青梧呵呵笑着,双拳紧握,“怕是真正忧心的只有你一人。”
“不可能,大哥他已经几日未曾合眼了。”
“龙袍金冠,青阳,你告诉我,若他真是前去劝说,何必装扮如此整齐?为何见了面要心存愧疚?他只是放不下权利罢了,这一计甚好,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