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还有那么多事要做,调养好身体便是必须做的事。”
“可……”
叶青梧的声音被玄珒覆在她晚上的帕子打断,一股暖流开始流进她的血脉里,温暖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沉沦其中,叶青梧微微闭上眼睛,感受这一股期盼已久的温暖。
玄珒静静的看着她,眼中连番转过各色情绪,懊悔、不解、难过和嫉妒,冷不防叶青梧猛地睁开双眼,他眼中的情绪悉数落入她的眼中,叶青梧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腕,却被他更大力的按住了。
叶青梧蹙了蹙眉头,思索之后问道:“你是透过我在看别人吗?”
玄珒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些往事,抱歉。”
“……”叶青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情这一字如同毒药,她服过之后时至今日痛得肝肠寸断,而她觉得刚才玄珒的目光也像极了一个因这一字而痛苦的人。
这一次也是足足两盏茶的时间,玄珒收势时额头尽是汗珠,叶青梧将那方帕子叠好还给他再次道谢,“其实你真的不必如此,饮鸩止渴罢了,该来的,不会改变,我只是迎接我的命运罢了。”
“何必如此悲观,你这身体也不一定没有解救。”
叶青梧扯唇笑了一下,并没有答话,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何必能因为一时贪恋的温暖而让更多人变得痛苦呢?
等第二日玄珒再来,叶青梧便不再见他了,让夏至想各种各样的理由拦住他,自己却在房间里忙的昏天黑地,若非方怀和夏至紧盯着她的休息和用餐,说不定连睡眠都会省掉。
两心相悦,两心相惜,是她梦寐以求的爱恋,而如今,也是她避之不及的灾难,她不再需要了。
舍不掉,割不断,一次次午夜梦回再洗想起的时候,叶青梧便会这样问自己,你还想再被刺一刀吗?
于是,一个人都平静了。
夜风微雨,叶青梧独自一人出了房间,白色的斗篷在初晨里格外瞩目,叶青梧静静的站在船头,伸手接住滴滴雨水,她皱了皱眉,日前便觉得天气不太对,可是初夏时节,应当没那么多雨,她便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今日来看,恐怕不对。
看了看河面的宽度,叶青梧脚尖一点自船头跃起,脚点水面几个凌空之后落在十几丈外的地面上,她快步沿着河道走了一段,仔细的翻看了土壤和一些植物之后,叶青梧眉头渐渐舒展。
很快,叶青梧借着晨光的熏掩回到船上,夏至与方怀已经在找她了,叶青梧抖了抖斗篷上的雨水,说道:“没事,只是出去走了走,莫要担心了。”
“呀,姑娘,你的鞋子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