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总听人讲,薄唇的男人薄情,以前她觉得此话说的极对,自己用了三年都没有在他心中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更不要说此人对自己有多少温柔,可如今,又算什么呢?
她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掰开洛熠宸的唇瓣塞进去,又抬了抬他的脖子就见喉头一滚,药丸已经吃下去了。
她按着他的人中掐了一会儿,洛熠宸幽幽醒来,睁眼还不曾搞清楚状况便对上叶青梧凉薄的眼神,带着嘲讽,“何必呢?捉弄自己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
“我只是……想还你。”
“你曾经有很多机会可以还我,我也曾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可如今,早已迟了。”
洛熠宸无话可说,此话叶青梧说过无数次,他也罔顾了无数次,如今只能算自作自受吧?
他费力的抬手捏住她的手,薄薄的唇角透出恳求,“青儿,我知道迟了……可我做的,我来还,只是,你不要……不要轻易将诅咒宣之于口。”
她看着他几乎毫不留情的扯出了手,她是他永远不能温暖的冰凉。
“可惜,你还不起。”她站起身叫江鹧鸪进来把脉,在这深宫里,她不信别人。
温凉的声音带着数不清的恨意铺天盖地的将他席卷,或许洛熠宸从她在飞檐塔落下的那一刻便知晓,他这一生再也得不到救赎。
江鹧鸪进来又搭了个脉,还是那句话,只要伤口好好保养便不会有事,叶青梧让他出去煎药,自己坐在他的床榻旁边看书,一本医术,洛熠宸已经翻了一部分,她仔细看着,不发一言。
洛熠宸昏昏的盯着帐顶睡去,没过多久又被人叫起来喝药,她站在一旁冷而嘲讽的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
黑乎乎的汤药看不到碗底,就像这个闷死人的牢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解脱禁锢一样,他永远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他,但行行踽踽,这世间太苍凉,他还不能任性的放下她去死。
“若是你对凉心公主的事不放心,我先让人把她带回来,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我想,就像你当年一样,她也一定会非常不想你这般折磨自己的,就当是为了她吧。”
他被黑乎乎的汤药呛住,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唇尖沾染着药渍,有一种火气歇斯底里的自灵魂深处爆发开来,“你明知道不是为了她!”
“至少当年是为了她吧?”她淡淡的笑着,如若天边的云,淡若风一般,“莫要再辩驳了,没意思。”
所有的反驳都被这一句没意思生生压住,他眼睛瞪了又瞪,怒气隐隐让他半撑着身体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床下的被褥,“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可以?”
“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啪!”
没有喝完的汤药被他打落在地,张宝端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皇上,不能不喝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