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回……回乾泰宫,前两日我等按照皇上的吩咐重新将乾泰宫重新布置了一番,今日特来请娘娘回宫。”
“各位怕是为别人布置的吧。”叶青梧端着茶碗,眼神落在茶水上,根本没看他们一眼。
“不不不,娘娘,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孔廉连连叩头,“皇上与皇后琴瑟和鸣,乾泰宫乃皇上居所,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孔廉冷汗直流,叶青梧终于看了他一眼,却是笑出了声,转头对夏至说道:“你看看,本宫就是跟他说个笑话,竟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夏至心里也不禁落汗,笑着上前扶起她,“娘娘,自然是没人敢跟娘娘开玩笑的。”
叶青梧又扫了那几人一眼,转身走了。
眼见夏意夏至也要跟着进去,孔廉等人还没得到一句明白话,此时不由急了,忙拉住也要进去的夏至,“姑娘,夏至姑娘,请务必多提点我等啊。”
夏至笑意深深,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总管大人位高权重,哪里需要奴婢提点啊,奴婢相信,各位大人都是明白人。”
孔廉还想再说,夏至却一转身出去了。
叶青梧回到她看书的内间,刚从椅子上坐下,她却发现自己昨天写的那幅字没了,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我的东西是真不值钱,谁想拿便拿。”
夏意捂唇一笑,“娘娘的字是好字,就是奴婢,也恨不得让娘娘赐一幅字呢。”
目的既已达到叶青梧也不是太在意那幅字的去处,她从桌案上翻了翻,找出一本工事记录翻开刚准备看,目光扫过已经整理整齐重新摆放在那里的吉服,她便说道:“找个时间给凉心公主将吉服送过去吧,别耽误了明日的大宴,对了,公主的膳食格外注意些。”
两人随即应下,夏至又问道:“娘娘,那您何时回乾泰宫?”
叶青梧看了她一眼,却只叹了口气。
夏意朝夏至递了个眼色,夏至连忙端起放在托盘里为凉心公主准备的吉服走了出去。
中午时分,夏至等人刚摆好午膳,叶青梧也净了手,谁知洛熠宸又来了,明晃晃的日光下,叶青梧看着他玄色的长袍摆动跨进藏书阁,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十二岁那年杏雨微花,她随父亲去京城远郊祭祀母亲,母亲葬在一座名叫西山的后山上,据说那里是母亲与父亲相逢的地方,父亲遥寄相思,怎奈天人永隔,她便悄悄留给他两人独处的时间往后山更远的地方走了走。
微风过处,花雨纷纷,她一时心血来潮花中起舞,衣角翩跹时竟从高树上坠下一人,明晃晃的日光下他兜头掉了下来,她一时呆愣在那里,那人与她三步之遥,她正要过去看看,那玄黑色的长袍的男子竟单手撑地爬了起来,脚下生风迅速消失,可纵是这样,她还是看到他满鼻子满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