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尤为尴尬,却没有离开,自顾自的从叶青梧的书房里寻了一本书在矮榻上坐下来开始翻看。
叶青梧脑子里满是他耀眼的红色,印象中似乎这是他第一次穿红色,第一次被迎娶入宫时并没有拜过堂,只是打破礼节将她从皇宫正门迎进来罢了,而昨日祭祖祭天拜堂,他也未着红色,因祖宗规矩在此,他那一身明黄,似乎凉到她的心里去。
叶青梧呆了一会儿,直到笔尖上低落一滴墨,才开始继续动起来。
傍晚时分,洛熠宸拿着一本书走进了南砚的房间。
南砚一见是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想蹬靴行礼,洛熠宸扶住了他,“床上呆着。”
南砚只得拱了拱手,再次坐回皇上,却没有躺下,问道:“皇上一早过来,可有事交代我?”
洛熠宸有一种极度的挫败感,叹了口气,便将书拿到南砚面前,“穴道分的清吗?”
“分得清。”
“你母后说你最近不能练功,便开始休息内功吧,或许对你的病情也有益。”
“《洛氏心法》?”南砚意外。
洛熠宸点头,“你是皇室子孙,自然有资格修习,不过,你年龄太小,若非你身受重伤,我定会再过几年才会教你,希望对你病情有益。”
南砚起身,跪在床上行了个大礼,“多谢皇上。”
他无言合了合眸子,袖中双手拢在一起,“有不解之处必要向我询问,切不可莽撞修炼。”
“我知道了。”南砚再次作揖行礼,谦逊却疏离。
洛熠宸终于觉得,人这一生所做过的事情,就像用力拉开的弹绳(皮筋),用了多大的力气拉开,放开之后弹绳就会回报给自己多大的力气。
他看了南砚一会儿,只不过一巴掌大小的脸上写满了淡然和理智,他说:“我可以不强迫你承认我,但对外,你一定要懂得该怎样称呼我。”
南砚顿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想,你定然也不愿意让人觉得你母后教子无方不识礼数。”
“……”
沉默声中,南砚点点头,“谢父皇指点。”
洛熠宸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去,南砚看着他,眸色复杂,他并不介意称呼什么,却不允许任何人对母亲不敬。
“姑娘,最近已经没有人来救我们抓起来的那个小孩了,不过,我觉得那个小孩有些……奇怪。”方怀斟酌了半晌,说道。
叶青梧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有何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