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这样做还是没能成功,黎浅浅也知道自己怪不了珍娘。
更自责的人其实是易炎彬,当初若不是他带着孩子去边境找娘子,迫不及待的把孩子留在了马车上给奶娘照顾,他以为护卫们能保护好孩子,哪知却被人算计,是他考虑不周。
才导致了一切发生。
娘子战场是是拼命三娘,对于丢了孩子这事儿却比他更自责,她觉得是她没尽到为人母为人妻的责任,还得两父女两头跑,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那你明日这情绪,能控制好么?”
“在外面,我还是知道分寸的,我也打过多年的仗了,这点事情还是做得好的。”
“那明日,我们就为孩子打上右相府吧讨个公道吧。”这一次,易炎彬也不去管什么克己复礼徐徐图之了。
若府上这个柳茹月是真的,他们打上右相府讨个公道自是没问题,也符合黎家人一贯做法的。
若府上柳茹月是假的,他们打上右相府找右相麻烦,也断不会如右相的意,把事情闹大,让圣上知道了,还更好,让右相无暇他顾,反而能让真的柳茹月获得喘息的时机。
“她没有妄动,是为了找孩子吧。”
黎浅浅没有明说,易炎彬也知道她在问谁,“是的,岳无逸说,她本就是想告御状的。”
“她这性子,真的像极了我们黎家人……”若不是孩子,她早就孤注一掷了,“她理性的一面,像你。”
“我宁愿她更像你。”
“当真像我,恐怕早就不管不顾冲上去把陆家人都杀了。”
“你当她不想么?”
“肯定想的吧。”沉默良久,黑暗中响起黎浅浅极轻的一声,“她比我厉害。”
“睡吧,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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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未睡好的柳茹月按时起了床。
今日,她有一个推不掉、也不想推的席面得去做。
为了自保,这些日子她时不时就往北镇抚司送吃的,搞得外人都以为她何锦衣卫关系匪浅。
虽说有能耐的人稍微细查,就能查得出来她和北镇抚司镇抚使江嵩根本说不上话,但每次她送过去的饭菜,锦衣卫都接了。
靠着岳无逸的关系,打探到,她的饭菜的的确确也被送到了江嵩的饭桌上。
这么一来,哪怕她只是个做菜的,因着江嵩喜欢她做得菜,旁人也不敢妄动她。
江嵩不过在上京船上有一面之缘,而他的干儿子青石也不过见了两面,一次是让她做饭,一次是讨要显形粉。
这交情着实算不上多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