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院门被敲响,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大嗓门:“沈师妹!沈师妹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耳熟,徒羡鱼脑中浮现出下午在演武堂见到的那个魁梧壮汉的身影。
他定是来找她切磋的。徒羡鱼想假装不在,可她房间里的蜡烛、屋檐下的灯笼都亮着,修行者还能通过呼吸声辨人,无法假装。
等明天,一定要让白逢君或者赵铁柱给她这小院落一个隔绝窥探的结界。
徒羡鱼不情不愿地下床,穿好外衫,理了理头发,去外面开门。
天穹里挂上了一弯月,将山间石板路照得清透。
夜风清寒,魁梧的修行者站在门口灯笼下,依然是短打赤膊,笑容真诚:“白日里忘记问沈师妹姓名和住所,还好我打听到了。哦,我姓孙,单名一个翼字。沈师妹现在忙完事情了吧?可否与我切磋一把?”
切磋,果然是切磋。这是什么样的切磋狂魔?徒羡鱼做了个深呼吸。
“孙师兄,人生在世,要懂得劳逸结合,现在已是戌时,该停下一天的学习和修炼,进行娱乐和放松了。”徒羡鱼口吻郑重。
孙翼挠了挠头:“沈师妹的意思是,娱乐之后就愿意和我切磋了?”
徒羡鱼:“……”
“我唯一会的娱乐是投壶,师妹要一起玩吗?”孙翼完全不认为自己的理解有问题,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投壶不还是比试?还不如直接进行武艺切磋呢!
若是没有被裴眠雪特训,徒羡鱼会答应他的请求,然后看准时机认输,以绝后顾之忧。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抬手臂。
不过站在门口吹了一阵风,徒羡鱼完全不困了,想到这山中毫无乐趣,戌时也算早,长夜漫漫,无所事事,便问:“你会打牌吗?”
“打牌?什么牌?”
“打麻将。”
“麻将啊,听是听闻过,但……”孙翼又抬手挠头,欲言又止,似有些不情愿。
“麻将,是这世界上最妙的玩乐。”白逢君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来,清清朗朗,透着认真和严肃,“它不仅能激起人的斗争欲和好胜心,还能锻炼记忆和算力,对修行甚有帮助,道友可不能小觑它。”
他人也踏月而来,仍是上午见过的白衣打扮,笑容可亲地伸指点人:“一二三,咱们有三个人了,虽然通常是组四人局,但三个人也能打。”
“麻将当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对修行有益?”孙翼面露迟疑。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白逢君笑道。
“沈师妹,真如此?”孙翼将头转向徒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