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东柳巷有家兔子肉甚是好吃,有机会我带你去吃。”崔明棠声音下难掩的笑意。
自从进了宫后,沈惊鹊便没再想过会有机会出宫,尤其是自己被罚到浣衣局后,连这院内都鲜少能出去。从前还在家中时,沈柳棉作为凤仪女官都只能托采购的值班小厮送信出来,自己都出不去。
被他一提,不免有些心动,面上含着期盼问道:“真的可以吗?会被发现吗?”
从前,崔明棠是为崔家而活的人,他从出生起就被拴上光耀门楣的枷锁,去到哪都是天之骄子的赞颂。但是在沈惊鹊面前却不一样,不论是书院还是宫里,她都是他的荫蔽,是他不见光下的一丝欢喜。
“可以,不会被发现。”
沈惊鹊看着他,不赞同地摇了一下头,“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崔明棠没有回话,只要能看着她,这一整日的心情都极好。
“肚子饿了吧,厨房有两块枣糕,昨日我从宫外回来时想着你喜欢,顺手带了两块。”崔明棠的职务需要常常出宫,太子直属给了他特权。
“枣糕?”沈惊鹊惊喜,张贵妃曾经差点因为枣咳岔气,一怒之下后宫之中不允许任何跟枣相关的东西出现,宫内已经许多年没有做过枣糕了。
“可是我不爱吃枣糕啊......”沈惊鹊已经不记得枣糕是什么味道了,时间太久,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枣糕。
崔明棠愣了一下,沈惊鹊话在嘴边又转了一个弯,“长亭喜欢吃,我拿去给她,她肯定高兴。”
崔明棠帮她包好那两块枣糕,温和应她:“我送你过去。”
“不用,你这儿离尚食局不远。”
“天已经黑了,路不好走。”
听他这么说,沈惊鹊没有再推脱,她不愿再拒绝崔明棠。
一路上,沈惊鹊动了一个心思。
胆大至极,违背伦常。
两人没有走官道,怕路上碰到贵人,只是沿着小道往尚食宫的方向走。崔明棠一直落后她半个身位,惹得沈惊鹊频频停下步子。
“我又不是你主子,不要总是走我身后。”
崔明棠不言,上前两步,跟在她身侧。
沈惊鹊面上还是不满,两次试图伸出手又顿住,最后还是牵住了他衣袖底下的手,两手触碰的那一瞬间,沈惊鹊连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