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槿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没问清楚,要不……”
林半夏却不等他说完,低下头,一声不作默默地把药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药其实不怎么苦。
但是,每一口下去,林半夏都觉得自己在吞着一把把小刀子,尖锐的,热烫的,岩浆般滚过她的喉咙,淬毒般刺痛入骨。
疼死了。
她把一整碗药灌下去,眼泪从眼角滑落,她还要装作自己不疼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告诉何若槿,是药太苦了。
何若槿看着她,薄唇轻轻地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他很想告诉林半夏的是,她实在是不会演戏。
但是,他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知道是他做的不够好,因此……唯有想着今后再好好补偿她。
那一晚,林半夏很早就躺下了,背对着他,小手颤抖地按着自己的小腹,脸边的睡枕早已被眼泪濡`湿。
她其实都不知道肚子里会不会有孩子,但是他那样冷静理智的排斥扼杀……让她再明白再理解,也挨不住的疼。
可是……她不怪他……
她知道他没有错……
只是即便如此,还是抑制不住会难过。
也因此,一直到翌日醒来,她心里边还是郁郁寡欢的,没什么精神头,但是何若槿又陪着她,以为她不舒服,还想传召太医过来,林半夏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