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还真值钱,值钱的话就留着,但是我可告诉你们,以后人家笑话你,说你们瞎买不该买的,你们一个字都不能提,屁都不能放,要是传出去,我拿笤帚揍死你们,知道了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宁妙香声音中带了一种压抑的颤。
乌桃茫茫然地看着妈妈,她觉得自己不太懂,但又觉得自己懂了。
她点头:妈,你放心,我们肯定不往外说的。
青桐也说:妈,我们知道。
宁妙香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她疲惫地坐在床上,望着那豆大的油灯:福大爷那个人,爱喝酒,是个酒腻子,但他眼里心里只有酒,他自己历史也不清白,所以不敢多嘴,也不会到处说什么,我给了他陈年绍兴酒膏,足足堵住他的嘴。今晚上,咱赶紧把那木料子拾掇拾掇,把床给铺上,上面盖严实了,就算过去了,以后,这事就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能提。
青桐和乌桃赶紧点头。
第28章十二块五毛钱!
当晚,家里的煤炉子没封火,洋铁壶烧开了水,兑了凉水后,用毛巾蘸水来擦拭那木料子,宁妙香还是爱干净的,别人家的东西,哪怕再好,也希望打整干净。
就这么擦洗了两遍,乌桃也看出来了,这木头确实是好货,和别的木头不一样,甚至还能闻到隐隐的花香味,带着一丝丝的甜。
乌桃兴奋起来:妈,你闻到了吗,有香味!
宁妙香自然也闻到了,嘘了声,示意乌桃压低声音,她自己再次看了看外头。
乌桃马上明白了,眼睛发亮,无声地猛点头,意思是我知道啦!
母子三人屏住了气,蹑手蹑脚地把床板放在砌好的砖上,又在上面铺上了草席,草席上放老褥子,褥子上再放床单,很大的粗布床单,据说还是宁妙香结婚时候的床单,就那么一罩,把床给罩住了,下面什么都看不到了。
宁妙香又打开柜子翻出来一床被子,说是明天天好的话,就拿出去晒晒,今天先不用这个。
乌桃却迫不及待起来,她太喜欢了,新床新褥子新被子!
她喜欢得扑进褥子里,埋头不愿意起来。
青桐:瞧你,跟个癞皮狗一样。
乌桃:这是我的床,我的新床!我有新床了!
真得是心花怒放。
床板那是最最金贵的好木料,也许将来能卖很多钱,就这么铺在自己身子底下,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富有起来了。
而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那是多么奢侈啊,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