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撸起她的袖管查看,当看到她贴身穿着防御极品法器金泠羽衣时,一颗提着的心才回归了原位。
姜菀眉得意道∶“白担心了吧!我可是很惜命的。”
“够了!”业火板着脸大声道,“惜命你还用身体帮我挡魔物?”
“我穿了防御法器,知道不会有事,才帮你挡挡,不然谁管你死活?”姜菀眉嘴硬道。
业火沉默了许久,蓦地展臂将她抱入怀中。
他越抱越紧,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
姜菀眉说:“喂,你别趁机占我便宜,要抱也是我抱你。”
须臾,业火带着鼻音的低沉嗓音钻入她的耳中:“为何不能向我们示弱?你再强大也只是一个女人,你会恐惧,你会痛苦,你会疲惫……你不是神!不用事事都逼自己做到最好,不用做任何人的守护神,你不欠我们!”
姜菀眉怔怔地听着业火说话,脸上玩笑的表情消失无踪。
“我不信你被血河蟒吞了不会恐惧,我不信你被人伤害没了躯体不会痛苦,我不信伪装成蓝惜雪对所有人演戏你不会疲惫。明明受了这么多苦,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只是看着这样的你,我都心痛难忍……”业火眼圈通红,眼底浮现泪光,“因为你是南大陆的女人,就要一人面对困境,不让我们涉险?你以为这样理所当然?南大陆多的是遇到危险拿男子挡刀的女人,男子在南大陆不是命如草芥?”
“你为何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样,哪怕就一次,靠在我怀里发泄,告诉我你的难过委屈、辛苦艰难。给我一次安慰你的机会就这么难吗?”
不知不觉姜菀眉也跟着红了眼圈,自从穿越那日起,她就告诉自己不能软弱、不能松懈,要永远强大,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在娱乐圈沉浮久了,她早已习惯用坚硬的铠甲保护自己的脆弱,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不懂得为自己难过。她记不清最后一次为自己流泪是什么时候,仿佛哭了就是向生活屈服认输,而她可以拼命到死,也不会允许自己认输。
她可以因为他人的温情被感动而哭,也可以因为重要之人被伤害而哭,但她自己受的苦都会成为她变得更加强大的磨刀石,不需要眼泪来陪衬。
可是,当有人为她受的苦感到心痛,想要成为她的港湾时,她的心湖难以抑制地掀起波澜。好似日日背负在身上沉重的铠甲有了脱下的机会,她可以暂时将她的脆弱暴露在阳光下。
“你知道你为救我被血河蟒吞了时,我有多痛苦吗?我恨自己无能!我更恨你明明不爱我,却为我以命相博,让我对你无法自拔!”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值得让你依赖?你告诉我你被谁害,告诉我你的计划,即使豁出命我也一定要为你达成。”业火强撑着才没让泪水滑落,“在你面前我时常感觉卑微到尘埃里,给所有东大陆男人丢脸。”
姜菀眉伸手回抱住他,叹道::“傻瓜,我就想你好好的,不要为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