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当然!这是等价交换的!小七不会让宿主吃亏的!
砚卿:嗯。我把你从空间送到房顶,你从上面跳下来,我马上就去接你。
小七:好的!
砚卿笑着坐起来,外面的棠玉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和针线。
对棠玉摆了摆手,砚卿走到窗边,撑起窗子,冷风吹来,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只穿着中衣,遮不了寒。只是一来一回,也没有加衣服,只着着单薄的中衣,他一手撑着窗框,跳到窗外。
棠玉眼看着他要跳出去,急匆匆跑进里间制止,还是没赶上,只好认命地拿起一旁架子上搭着的狐皮斗篷,快步出门给他披上系好。
砚卿对她笑了笑,转身往房檐上望去,上面一只颤颤巍巍的小猫,踩着屋檐边,大半个身子都陷进了雪里。
砚卿朝小猫招招手,小猫喵地一声随着坠落的积雪一齐掉了下来。砚卿小跑两步就接住了瘦小的猫儿。
主子把猫儿交给奴婢吧。棠玉怕小猫身上不干净想要从砚卿手上接过小猫。
砚卿笑着避开:不必,这只猫我养了,就叫小七。
主子都如此说了,棠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请砚卿快些进屋,免得着凉身子又不好了,回头两个人都得被嬷嬷训。
砚卿把小七裹进斗篷里,进了屋。屋子里烧着地龙,倒是很暖和。
重新回到床上,被子还有余温。砚卿先把小七身上沾的雪清除掉,再抱着它一块儿钻进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方才只是出去转了一趟,本以为没什么大碍,不想这个世界的身体这么虚弱,寒气从脚底直侵入心脉。
过不久有丫鬟进来伺候他洗漱,他放下小七,才下了床。棠玉端着碗鸡汤进来,看砚卿洗漱好了就让丫鬟们都下去了,她一个人留着就够了。
等砚卿一切收拾妥当,天已经不早了,他就着人递牌子进了宫。
先见过他的任务目标再说。
也不知道那个傻子皇帝是个什么情况,希望不要太糟糕。
砚卿跟着引路的公公到了皇帝的寝宫,太极殿。殿外的值班小太监眼珠子四处乱转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心压根不在看守上。
引路公公尴尬地看了看盯着小太监不语的砚卿,低咳一声,小太监才回过神向砚卿请安。
砚卿点了点头,甩袖进了太极殿。
他暗中打量着太极殿,各处角角落落收拾得还算干净,看来宫中人还不是太慢待这个傻子。先帝走的时候还是安排的很周到的。
这时,内殿传来环佩叮当声,脚步声。
砚卿转向来人。
来人身着紫色常服,衣摆处绣着五爪金龙,很容易便知道这就是那个傻子皇帝了。
傻子第一眼看上去丰神俊朗,并不像是傻子,然而第二眼看过去,砚卿就明白,这确实是个傻子了。
傻子对砚卿咧嘴一笑,从背后掏出一条草褐色的蛇提到眼前上下摆弄,傻乎乎的,手上也都是泥巴,白白糟蹋了那双手。
这位哥哥,叫什么?我们是不是认识?傻子折磨了那条蛇半晌,把一条本来就蔫嗒嗒的蛇玩得张嘴示威的力气都没了,才向殿中央站着的浅色衣裳的砚卿问道。
砚卿谨慎地向傻子行了个礼,说:臣弟萧砚拜见陛下。
萧砚是这个世界的名字,萧是这个世界父亲的姓,而砚则是他自己的名。
原来是弟弟,傻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没拿蛇的那只手扶起砚卿道,快起来快起来。
傻子手里的蛇似乎缓过来了,柔软的身体在空中游曳,眼看张着口就要照着傻子脏兮兮的手腕咬,砚卿迅速捏住蛇头,告罪:臣弟逾越。
无事无事,傻子摆手,小砚喜欢?送给小砚。这是我刚才从御花园的水边挖到的。
他直接放手,蛇身下落,砚卿不慌不忙又捏住蛇的七寸,四处看了看,殿中没有傻子身边贴身跟着的人,便捏到一只手上,背到身后,手连同蛇一起掩到袖中,趁傻子不注意,把蛇丢到空间里。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臣弟听说皇兄平日身体不太好,正好臣弟也是,久病成医,臣弟为皇兄把次脉,看看如何?
好啊。傻子说着就撸起袖子,把手腕递到了砚卿面前。
砚卿拉着他先坐下,才把他的手搁到自己腿面上,细细感受脉搏的跳动。
傻子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残余毒物,还有点上火,都不是造成傻子智力停止增长的原因。刚才两人对话,傻子听得懂他说的话,也能对话,没有障碍,行为方式像小孩子,可见不是真的傻子,至于具体原因下次带上小七来给这傻子来个全身检测,从里到外仔细扫描一遍,再看看。
收回手,砚卿对萧渡拱手,起身说:时候不早了,臣弟还有宴会要赴,先行告退。
哎!傻子以最快的速度抱住砚卿的腰,在砚卿肩窝闻了闻又蹭了蹭,说:小砚不能走。
砚卿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说:臣弟还有事,不能陪皇兄玩。这傻子怎么回事?先是自来熟,这会儿又不让他走,搞什么?
小砚不能走。傻子也不管他说什么只说这一句。
那皇兄能告诉臣弟,为什么不让臣弟走吗?
傻子闷闷地道:总感觉小砚走了就不回来了。反正就是不能走。
砚卿:这是要怎样?
眼看时间要到了,傻子还是抱着他不松手,砚卿只好朝着房梁上喊:暗卫!
不出来是等本王亲自上去请吗?
砚卿声音冷沉。房梁上的暗卫统领心中惊疑不定,但既然已经被发现,还是该现身探探情况。
影一参见殿下。影一单膝跪在砚卿面前,傻子抱着砚卿侧头见到身后出现了个黑衣人,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勒得砚卿有些不舒服。砚卿暗自掐了下傻子的腰,对影一吩咐道:看好陛下。
一手刀把傻子劈晕过去,另一手接住傻子的身体,交给影一,说:陛下醒来就说我下次来看他,不会跑的。至于多余的,不用说。你们应该不喜欢自讨苦吃。
砚卿坐上马车,棠玉立刻贴心地把手炉递上来,问道:王爷耽搁许久可是有什么事?不是说去请个安就回来吗?
没事。有备用的衣物吗?
棠玉点头道:有。从马车内的暗格里取出一套冬装,伺候砚卿换上,膝上放着换下来的衣服,她察看了下衣服,发现衣袖上沾了泥垢,看向砚卿。
砚卿面无表情,棠玉看不出什么,只觉得似乎王爷心情不好,识趣的没问什么,收起了衣服。
马车缓缓前进,幸而平王府离皇宫不远,几刻钟就到了。
平王出来亲自将砚卿请了进去。
宴会规模不大,摆在园子里。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砚卿虽由平王引进来,但两人均未声张,安安静静立在边缘,听着宴中一干或是纨绔子弟或是府上食客赏着雪吟着诗。
五弟觉得怎样?平王笑吟吟地问道。
还好。砚卿冷淡道。
听他如此评价,平王就知道他兴趣不大,一阵摇头:五弟平日就没什么兴趣,四哥看不过去才总请你来,怎么还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四哥可是很难过的。
哦。这话他从记忆里听了不下百遍,连标点符号都没变过。
平王哈哈一笑,勾着砚卿的肩膀说:走,四哥今天请了歌舞坊里最美的歌姬,你看看行不,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
不由分说就带着砚卿入席,随从下去传歌姬上来。
不久,乐声从园子里的舞台子上传来,砚卿抱着手炉不置一词,平王倒是看得兴起,一时倒忘了身边的砚卿,砚卿也乐得自在。
舞台子上的人换了好几批,终于轮到压轴的,砚卿直接没看,双眼放空。平王喊了他好几声,他歉意地笑了笑说:今天走的路有些多,累了。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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