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少年就凶相毕露地捞起咸豆脑,一把往易风辰扔去:你竟然敢不喜欢甜豆脑!
易风辰本想略施术法,将豆脑封在食盒里,避免被撒一头一脸的惨剧。
可不知为何, 他犹豫了一息。
一息后,他被豆脑劈头盖脸一顿砸。
乳白色的固体被撞破, 顺着头顶流下来,滴滴黏黏。
少年耀武扬威地哈哈大笑,仿佛连眼泪都要笑出来。
少年面上满是明媚。
可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怎么会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易风辰的心情黯淡了些, 连准备好的净尘诀都忘了使。
少年当真笑出了眼泪,但也顾不上擦,伸手拽着易风辰干净的袖角,把人往外面拉:快去洗干净!不然我不要你伺候了!
易风辰失笑, 只能任由他拉着, 去了院落中的温泉。
少年把他带过去后就转过身去不看他,口中只说懒得去看同性的身子。
易风辰忍不住回了句:姑娘家的就可以看?
却见少年对他龇牙咧嘴:呸, 看着仙风道骨的,怎么脑子里想的都是下三滥!
骂完他后少年便走了,留易风辰一个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若是再不清理,豆脑酱油恐怕就要黏在他头上了。易风辰叹了口气,都到温泉边上了,那下去泡泡也无妨。
上灵宗给少年安排的住处实在算不上差,灵气充裕,温泉也舒适。
只是没过多久,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易风辰分明在外面设了禁制,却有只娇小的黑猫无视禁制溜了进来。若非易风辰时时观察着,倒真是有可能将它漏掉。
黑猫刚钻进来,还没选好观察的视角,就察觉到一阵无形的力量,拖着它的后颈,将它往温泉中拉,一直运到了易风辰面前。
易风辰从温泉中站起,本想好好观察一下这只奇怪的猫,黑猫却仿佛想遮掩什么,两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过它遮住也是无用,这只猫易风辰曾在许秋身边见过许多次,因而一眼就能看出。
但仔细一看,它捂的地方不是脸,而是自己的眼睛。
易没穿衣服风辰:?
紧接着,又听外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易风辰,你把我的猫还给我!
易风辰眉头一挑,噙着笑解开了禁制,果然见少年在那边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易风辰:这是你的猫?
少年没好气道:废话,难不成是你的!
这种分明是自己犯了错,却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太过眼熟。只是少了些成熟恣意,多了点稚气冲动。
莫非是失去了记忆?易风辰皱眉问道:你多大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少年紧紧地盯着他面前的猫。易风辰作势要将猫提在手里,少年的气势便登时弱了下来,几十岁吧怎么了?
哦,没事,易风辰笑了笑道,我也几十岁。
说完后,一挥手将猫拿在手中,没有一点交还的打算。
少年气急败坏地叫住他,易风辰却只笑笑:这猫落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你拿什么跟我换?
少年还是盯着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易风辰便将猫藏到身后,少年没有地方可盯,飞速转过脸去。
为什么不看我了?易风辰下一刻忽然出现在少年身旁,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人与自己对视,我还等着听你说要用什么换这只猫呢。
少年眨了眨眼睛,仿佛这震撼太大,并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易风辰于是帮他想好:你这么喜欢这只猫,不如拿自己来换它?
这次少年反应的很快,拧头要在易风辰手上,嘴里含混不清地骂:滚!老变态!
少年的咬合力惊人,易风辰将手抽出后,发觉上面已经渗出了血丝。
易风辰的眼底暗了暗,但终究没有做什么,拿着猫施施然离去:你若是想好了,便来找我。宗主放了我一天假,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少年并没有让易风辰等太久。
暮色刚至,易风辰便发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少年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仿佛来前已经把自己洗干净。
易风辰身上同样只有一层里衣,斜躺在床上勾勒出身体的轮廓。他眼底满是笑意:现在愿意了?
少年白净的面上有些绯红,在门口逡巡不前,口中抱怨:你们仙道就会冠冕堂皇地欺负人
易风辰把人一把捞过来,顺带着将门锁上,点点他的鼻尖:我还可以用魔修的方法直截了当地欺负你。
少年偏过头去,似乎不想多看他一眼。
易风辰亲了亲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吐息: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可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开心一下呢哥哥。
最后两个字轻的宛若吐息,却在少年心底激起重重的涟漪。
他神色一变,眯起眼睛笑着看向易风辰:那得看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满意了呀,小弟弟。
熟悉的神色浮现,易风辰心中一动,仿佛心底的坚冰骤然消融。
易风辰叹了口气,不无幽怨道:一见面就骂人小,哥哥的嘴真是不饶人。
许秋笑道:那我白天还夸你硬呢。你硬不硬?
哥哥不如自己来感受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易风辰眯起眼睛,眼中是危险的神色。
许秋眨眨眼睛:免了,我换完了,猫就带走了,日后再会。
猛烈的魔息忽然爆开,那显然不是一个普通凝脉修士能够掌控的招数。易风辰没来得及防备,只得连连往后撤去。
再度平静下来时,许秋的身影已经消失。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那只奇异的小猫。
原以为猫只是个噱头,事实上哥哥是在逗他玩,但现在看来他似乎会错意了?
不对,仔细想想,许秋确实是在逗他玩。
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人给摆了一道,感觉算不上好。
只是心中却是一松,之前的多种揣度,最好最坏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
只是许秋撩拨完他就走,易风辰却不是什么会乖乖听哥哥话的好孩子。
没过多久,许秋就自己跑了回来,笑着用眼睛睨向还躺在床上的易风辰:能耐了,这么大一个地方就一个卧房。
易风辰无辜道:以哥哥的能耐,应该不至于搞不定一张卧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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