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贞却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一句真话。”
她不在意的眼神,是一把利刃,钻进他胸腔,狠狠扎在他心上。
她说:“陈生,姜文辉坠楼那一天究竟发生什么?你一五一十告诉我,那么,我或许考虑再陪你玩一次二十四小时的甜蜜游戏。”
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姜晚贞的笑拥有童话魔法,甜到他以为一切都还在昨日,是上帝大发慈悲,可怜他十年黑白行走,送一场意外惊喜。
一瞬间他都已经领会,从未得到只会向往,得到又失去,才痛不欲生。令他明只是毒,明知是错,也忍不住伸手去碰——
姜晚贞放下茶杯,慢慢走到陈勘身后,伸出一双细长白皙,莲藕一般的手臂,自背后环住他窄瘦的腰,侧脸贴在他微微拱起的背上,孩子似的来回摩挲。
“陈生,潮州巷的卤水鹅搬到哪里做?你带我去吃好不好?或者去南丫岛,我都好向往乡村生活,不过我现在肚子好饿,我要先下楼买早餐…………”
“贞贞…………”他握住她手臂,在她双臂之间转过身,面对面抱住她,紧紧,紧得令她也痛。
“贞贞…………”一句又一句,他忍不住喟叹。
他舍不得…………
到最后她才是火,而他是扑火的蛾。
就算她骗他。
然而她肯花心思骗他,他上当也上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上午十点,楼下茶餐厅已经人声鼎沸,生意火爆。
陈勘配着冰咖啡讲完了赤丰影院的旧故事。
姜晚贞安安静静吃完最后一口菠萝包,从头至尾不见一滴眼泪,不见一丝波澜。
她问陈勘,“所以…………潮州仔怎么会知道几点几分在赤丰影院,我大哥要同警察会面?”
陈勘喝着冰咖啡,没答话。
他当然知道警方有内鬼,但藏的太深,自从姜文辉出事之后,无论邓安排多少诱饵,内鬼始终不肯上钩,导致这些年他与邓都没有一丝头绪,甚至怀疑内鬼已经改邪归正,要全心全意服务本港市民。
姜晚贞盯着柠檬茶里一片破裂的柠檬切片,想一想又说:“所以当时潮州仔一定是从我大哥身上找到证据,不然我爹地不会忍气吞声,放过他们。”
“嗯,你很了解五爷。”
“事发当天,姚金龙就组织开会,逼我爹地交权退休,所以他也一定提前知道。”
“姚金龙一贯老奸巨猾。”
“所以……证据到底是什么?你难道没听说?”
陈勘看她一眼,打算把故事就此结束,并不想向她透露其他任何危险信息,“没有,姚金龙口风很紧。”
“是吗?”当下人人都想要的东西,无外乎就是龙头杖。
但这个人人里,有一位的身份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