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媛赶过来坐下了,言锡在她的旁边坐下,跟席慕相对着。
请问你的名字是?言锡问。
席慕说:席慕。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媛媛的家人。言锡温和笑着,既然如此,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饭。
宋媛媛想到席慕的话,立刻跟言锡说,不用了,我的表哥晚点还有事要忙。
是吗,很遗憾。言锡是真的觉得遗憾。
是嘛,你那么遗憾的话,那我就留下来吃饭吧。席慕终于回过了神,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言锡,咬着嘴巴说话。
他的语气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狠感。
那就留下来吃吧。言锡决定了。
宋媛媛看看笑着的言锡,再看着怒发冲冠的席慕,她懵逼了。
席慕留下来吃饭了。
言锡低下头,说了一句,席慕你一直都在看我。
你好看嘛。宋媛媛在旁边打圆场。
你很像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熟人。席慕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长得像?言锡觉得稀奇,他还真的没有遇上过跟自己长得像的人,他跟大众脸这三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席慕点头。
言锡笑了,下次让他一起出来,我们见见面吧。
席慕说:他死了。
言锡:
宋媛媛:
他们说不出话的原因不是因为席慕说他自己的熟人死了,而是席慕一脸灿烂地笑着说他死了。
席慕手上的筷子狠狠地戳进白米饭里面去。言锡先生。他叫得很疏离。
嗯?
你是哪里人啊?席慕笑眯眯地问他。
我是意大利人,华裔。言锡告诉他,这一次是短时间回国,没有想到会在这一趟旅程中遇上媛媛。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宋媛媛。
哦,是吗?席慕提高了音调。
刺耳得让对面的两人没有办法柔情对视下去。
是的。言锡有些尴尬。
言先生有兄弟姐妹吗?席慕问他。
我没有兄弟姐妹。
毕业了吗?
今年刚毕业,但是不着急找工作。
席慕抬手夹菜,眼睛认真地盯着言锡,你的记忆力是不是不太好?
言锡:
宋媛媛在旁边看着他们,她都尴尬了,准备阻止他们之间的对话。
是的,我的记忆力不太好。言锡感兴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席慕话语中的冷嘲热讽渐渐褪去。
言锡很烦恼,我很喜欢晚上喝酒,可能是因为这样吧,我经常会忘记一些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很烦恼,但是我有一点头疼,经常吃药又不太好。后面我发现,我只要晚上喝一点酒,就不会这样。但是,相对应的,我会经常忘东忘西。
宋媛媛担心地看着他,所以我想要劝劝你去看看医生。
我会去的。言锡笑着告诉她。
尽早去比较好。宋媛媛很忧郁。
言锡看着她,想要伸出手抚摸她的脑袋。
啪。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席慕弯下腰捡筷子,我的筷子掉了。
我让服务员去给你拿一双新的,我顺便去一趟洗手间。言锡站了起来。
席慕收敛了表情,目送他离开。
言锡转过身以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去到洗手间,他在洗手台上,抬头,望到了一面镜子。
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变了。
怎么了?
居然是席慕。
快跑。
现在跑不就露馅了吗?
他不能确认这是蓝斯遇。
以撒做事天衣无缝,有尸体,能检验出蓝斯遇的DNA,谁都不会怀疑蓝斯遇没有死。只要言锡可以坚持下去,离开席慕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言锡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就是言锡!
只要熬过一个小时!
好。
沈万奇准备一下。
一个席慕过分熟悉的名字出现了。
好。镜子里面,美丽的男人勾起狡黠的笑容。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流下。
言锡一下子回过神,愣愣地看着水流。
又来了。他刚刚似乎脑子一片空白,身体都像是被人夺取一样。
言锡弯下腰,用冰凉的自来水用力泼自己的脸。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时候会对自己的脸觉得很陌生。
这真的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四年的脸吗?
不要想了。言锡拍了拍自己的脸,甩了甩脑袋。清醒过来吧。
然而之后的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地听宋媛媛和席慕说话。他的眼睛有时候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有时候则不能。
对面的恋人的表哥开始变得健谈,在打探他的身世。
大概是害怕自己的表妹所托非人吧,席慕问话很有礼貌,有时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拐弯抹角。言锡并没有因为他的问东问西而感到恼怒,只是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可能要离开了。言锡不得不开口。
你不舒服吗?席慕皱眉,他一直盯着他,对于他的变化一清二楚。
有一点。言锡起来,我会先去付钱,你们慢慢吃吧。他看着女人,媛媛,对不起呢。
没有关系,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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