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一直拦着,就是不想委屈了他,连嘴上的请罪都不许他来说。
莒绣果然一口应下了,只是又问一句:“里边是什么,你先告诉我,我也好备个说词。”
说了,这事说不得就办不成了。他随口道:“都是些岳母大人用得上的物件,你同她说清楚,全了礼数再回房,好不好?我趁这个空子,去交代他们几句。”
“好,”莒绣临走,又叮嘱道,“不要紧的事,往后再办,只赶要紧的活,今儿累着你了,早些歇着是正经。”
“我听你的。”
莒绣一走远,韦鸿停板着脸对窗外怒喝:“还不滚进来!”
达练瞧一眼身边的大拖累,默默地抬脚往里去。
洞明怂,但更愧疚,达练帮了他许多,总不能这会还让人家来扛。他牙一咬,抢到他前头,进屋就跪下。
“主子,真不是我故意,我辞了好多回。太太她……”
“噢,那是太太的错了?”
“不是,不是,”洞明抬手就扇自己,一面狠扇,一面接着认罪,“太太心地仁慈,被我的鬼话给糊弄了,这才这才……都是我的错。让你嘴贱,让你狗眼看人低……”
“停!”
洞明停了手,没胆子去瞧主子脸色,只老实跪着听训。
主子没说话,一旁的达练跟着跪下,刻板地认罪:“属下木讷,怕这事办不好,想着洞明嘴巧、脑子活络,便擅自做主,派了他来做这个。”
韦鸿停在他俩跟前走了两个来回,在洞明憋得快要断气前,终于开了口。
“先前的事,谁也不许提,太太和奶奶跟前,更是半个字都不能漏。倘若……”
洞明忙磕头保证:“奴才的嘴,缝上了。”
韦鸿停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冷声道:“起来吧,大舅子!”
洞明哆哆嗦嗦爬起来,干笑着讨好:“奴才不敢,一会我就去和太太说清楚,我是个下人,怎么好……”
韦鸿停坐下,倒了半碗茶,一口饮尽了,对着门口道:“达练,明早去把他的籍办了,落户在太太这。既这么说定了,往后,你就好好做这个大舅哥,若太太有什么闪失,我扒了你的皮!”
“嗳嗳嗳,我记下了,一定好生伺候着!”
棒子打完了,该给枣了。
韦鸿停指着达练道:“你奶奶管着家,我手头上没银子。你在这填了多少钱,统个数,问他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