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事,为何……西府的人又帮着压了下去呢?”
“一是怕坏了韦氏名声,丢了桑毓琇这一大注,二是那女人手里,还拿着些她们的把柄。”
“这些事,你是怎么想的?”
“时候到了,就收拾了。”
韦鸿停摘了扇子,一下一下地替她扇着。莒绣去摸他的手,果然,外边日头这么烈,他却通体沁凉。
既提到了桑毓琇,他怕她多想,主动交代:“那位投诚前,和我说,你有她的把柄。”
“谁?”
“宫里那个。”
“桑姑娘?她是这样说的吗,她怎么知道你和我……”莒绣仔细回想着过往,其实她和桑姑娘来往,还真就两三回,绝无可能主动提及。
韦鸿停提点她:“上房的丫头们,各有心思。马家用三千两就拿下一个木樨,只是人又被桑毓琇反拿住了。兴许是你梅姐姐到上房提及我们的事,让她猜到了。”
莒绣心想:桑姑娘是那样厉害的人啊!那她留在宫里,应当能自保吧。
他看着她,她恍然想起他提的那事,小声道:“我和她只说过两三回话,要说把柄……”
“她那样的人,滴水不漏,兴许就是诈我。我当时顾不上多想,恰好用得上,就没去求证了。”
莒绣摇头道:“她说的把柄可能是这个。”
她朝他比了个四,又道:“才听她说,她的意外是那几位有意为之,那就难怪碰巧是这些人救了她。只是不知在南边又牵扯了些什么,总之,她说她和那位,胜似嫡亲。先生,都是女孩家,我觉着她……她是有些……”
韦鸿停心知她不爱随意道人是非的性子,便笑道:“随她去吧,有不有,也没什么要紧的。”
莒绣点头,主动抓着他的手,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方才已经过了城门,马车不仅没停,还挥鞭加了速。
“给你下毒的人,找着了。一会你认一认,你放心,他看不见你的。”
莒绣想起那时的痛和恶心,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停了扇子,将人搂过来,贴近了,再接着扇,嘴上哄道:“我在这,莒绣,我在这。”
莒绣听着他的声音,渐渐安下心。
马车出了城,又行了两刻钟才停。
马车外是一处两进的旧宅子,守门的仆从帮着牵了马绳在树上拴好。
赶车人先跳下来,蹲在门口的桃树下。他摸出水囊饮了几口,重挂回腰上,扭头问韦鸿停:“韦爷,几时回去?”
韦鸿停跳下车,反身再接莒绣,随口道:“要不了多久。”
赶车人便懒得进去,席地而坐,拔了根草,叼在嘴上,和守门人天南海北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