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个宫还要一头虎陪着,真有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116章 第一百十六步
小老虎继续喝它的茶水,耳朵则竖得笔直,仔细听童冉的动静。
童冉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在书案前坐下,拿起他的羽毛笔。
要入宫觐见总得有合适的理由,不不他入宫觐见是为了国事,国事,所以他要先把关于国债的事情整理清楚,写个折子递上去是最好的。
童冉提笔蘸墨,沉思片刻,才写了起来。
他写得不快,毕竟国债这样的投资产品不在他的专业范围内,他只能凭着前世的一些印象,概括出一个概念来,至于具体的执行,如利率几何、多久可以拿一次利钱、借贷的周期又是多长时间等等,他并没有什么概念。
不过,这些倒不用过多得担心,户部统管天下钱粮,他们那里有专业的人才,只要陛下接纳了这个想法,传旨让户部操作,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一个可行的方案。
小老虎如往常一样跳上童冉的书桌,站在旁边看他书写。
童冉写东西,从来不在意用典,也从不对仗,谋篇布局极其简单,通篇大白话,唯一的追求是简单、明确地把意思表达出来。小老虎早就熟悉他的套路了,它准备着阅读童冉的大白话,可发现他今天下笔极其缓慢,还磕磕绊绊得用了些之乎者也的文言词句,看起来特别不伦不类。
小老虎打量他两眼,只见他眉头紧皱,极其痛苦的样子。
这小子,是记着上次自己说他的话了?
小老虎又读了两句,他这狗屁不通的文言还不如白话呢。
小老虎瞅了眼一旁装着墨水的小瓷瓶,抬起爪子,很有把它拍翻的冲动。
这时,童冉停笔,思考片刻,蘸了点墨水继续。他伏案书写,大部分时间都拧着眉头,烛光映照在他拧起的眉心处,不规律地跳动着。
小老虎盯着童冉看了会儿,又瞅了瞅墨水瓶,最后收回爪子。
算了。
至少他记住了自己的话。
小老虎趴了下来,注视着他眉间跳动的火光。也不知道,记住了多少?
童冉写写停停,文言实在太难写了,经济学也不简单,童冉绞尽脑汁才用文言文解释了一遍国债的意思,还论述了几句。写完,又读了一遍自己的作品,他感到很是满意。
还不错。童冉自言自语道。
小老虎:
是不错,就是说书的味道浓了些。
童冉摸摸小老虎的脑袋:说好了哦,明天你陪哥哥一起去。
呜哇!谁跟你说好了!小老虎尾巴竖起,自己跑回了塌上。可它刚刚跳上龙榻,就被拎住后颈提了起来:崽崽,你还要跟我分床多久啊?说着,童冉拎着它往自己床上走去。
呜哇!小老虎大叫。
童冉假装没听到,还顺手把小猫咪也抱了起来,一起带上床去。
他一手猫咪,一手老虎,暖呼呼地在床上躺下。小猫咪最没有心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童冉翻了个身,戳戳小老虎的毛脸颊,小老虎没有动静,呼吸均匀。
也睡着了?童冉心想。
他也尝试入睡,可精神总是绷着,一闭上眼睛,楚钧的样子立刻钻进他脑中。
不知,朕可有这个荣幸?他的问话也一遍遍在脑中回荡。
啊!!童冉无声大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小老虎睁开一颗圆圆的绿眼睛。
这小子睡不着?
童冉钻在被子里蠕动,一会儿仰卧,一会儿侧卧,搅得身边的小老虎也不得安宁。
小老虎叹口气,钻出自己的被窝走近两步,前爪推了推把自己裹成蚕蛹的童冉。
蚕蛹打开一角,探出一颗头。
呜哇小老虎叫。
崽崽?童冉不明所以,是不是吵到你了?
小老虎伸爪子拨弄了一下童冉的被子。
童冉奇怪的抬起一点,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空隙,怎了?他一脸疑惑。
小老虎瞅瞅那空隙,往后退了小半步,接着,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嗖一下钻进了那个黑洞,在里头折腾两下,探出一颗虎脑袋。呜哇。小老虎抬头对童冉叫,整头虎都在他怀里。
崽崽。童冉整颗心都要飞起来了,他的小老虎竟然主动钻进了他怀里,看样子答应给他抱着睡了。
虽然以前他也强行抱着小崽子睡过,但那都是自己主动、小崽子默许的,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小崽子主动的。童冉兴奋地抱紧了小老虎毛茸茸的身体,暖呼呼软乎乎的。
呜哇!睡觉!
小老虎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乖乖被童冉抱了个满怀。
童冉小心地抱住它,头靠在小老虎毛茸茸的脑袋上,感受着小奶虎暖呼呼的体温。不知不觉,他放松了下来,很快陷入沉睡。
*
第二日一早,童冉神情气爽。
醒来的时候,小老虎还在他怀里,呼呼睡得正香。
童冉亲亲它,自行起身穿衣。
今天有早朝,不需要上朝,但觐见陛下得等早朝之后。童冉计算了一下时间,叫人送来了早膳,慢悠悠用好早膳后,他带上昨天写的折子,乘马车往皇宫而去。
宫里头,楚钧刚刚下朝,又招了内阁和工部、户部两名尚书议事。
户部阎明说了修路银钱不够的事,他提议要额外征收一些赋税,被楚钧否了。之后工部上报了修路的各项进展,以及火车的制造进度。
傅霖又一次提出这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楚钧放缓节奏,楚钧不置可否。
从书房出来,几名尚书和内阁皆是对楚钧的态度抱有疑惑。
任进和阎亮同路,他低声道:陛下既不允准你额外征税,又没提要延缓修路的进度,这国库已然有些吃紧,总不能把库里的银钱都用在修路上吧?
阎明沉吟,他也是不懂,但这事情原就是他户部计算不周,陛下没有降罪已经是宽仁,他实在不好意思还在背后说陛下的不是。
你说,陛下是不是有其他打算?任进猜测。
不知。阎亮简洁回答。不管陛下有没有其他打算,他们户部都得抓紧想一想应对之法了。
咦?那不是童大人?快出宫门的时候,任进道。
阎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名青年在宦官的指引下,正往宣室殿的方向而去。
听说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进宫了。任进道,虽说要把童冉弄进工部多半不可能了,但他还是很关注童冉的,更何况不仅是他,满朝文武都很关注童冉的动向,他两个月没进过宫的事情,更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此,阎亮也多有耳闻,不过他没说话,沉着脸望向他移动的方向。
任进夸张得抱住胳膊:你这张脸,简直比冬天的冷风还冷。
阎亮瞥他一眼:已过春分,何来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