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冻肉一般冰着他,但很快也温热了,一样热乎乎的还有她的呼吸,慢慢地彼此相凑,然后软乎乎地靠在一起。
有了罅隙之后,仿佛本能上都是要弥补的,所以格外激情四射。本来只是焐一焐被窝,但互相都禁不起一点挑逗,很快开始了耳鬓厮磨。
“却疾,”完颜绰喘息着,却想命令似的说,“今日就好好享受,不许说白天的事,不许借着这个机会和我提要求。”
王药好笑一般俯瞰着她,她双眼迷蒙,但仍然目光敏锐,立刻问:“你是在嘲笑我?”王药吻了吻她说:“不,我觉得巧。你想说的,和我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那就无需再说,尽情享受便是。疯狂起来,也可以忘忧。
只是晨起,王药看见不远处的案几上,竟然放着一盘银针和染料。他问:“这是做什么?”
完颜绰好一会儿才回答:“背上右边还空着,本来昨晚上想再纹绣上曼陀罗花。但是画了几幅图,都觉得排得太满,不够好看。”她偷觑王药一眼,看看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在撒谎。
王药一看,果然还有一幅精致的草图放在旁边,他不疑有他,随口道:“如此好的一幅画,不需要画蛇添足了。倒是要一笔好题跋,能够锦上添花。”
完颜绰的脑袋也凑过来,惊喜地说:“真的呢!你给我想想,用什么题跋好?”
王药突然想起这一幅字不是仅仅写在纸上,而是要用银针一针针刺到她幼嫩白皙的背部皮肤里去的,顿时心头一寒,摇摇头说:“没有想好!”
完颜绰昨晚春风一度,心情已经好多了,便也不急着受针刺之痛,笑道:“那不急。你慢慢想,想到了就告诉我——不,就写给我!你那笔字,我特别喜欢呢!”
他们都小心翼翼避开的话题,在朝堂上还是避不开。对完颜绰来说是好事,那支满载而归、得意忘形的蒙古军队,被埋伏的夏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人马折损大半不说,从晋国的汾州抢来的马匹、羊毛、茶叶、粮食,全部被夏国的伏兵抢了个正着。
是谓“贼抢贼,黑吃黑”,道义上半斤八两,谁都不好意思怪谁。王药面色沉郁但只是不闻不问不管,没有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最后补充了一句:“蒙古铁骑一向厉害,大约轻敌了,不过,他们现在不好说什么,将来是一定会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