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知肚明,虽心中也有男儿自尊作祟,但因为权势所趋只能暗自忍耐。屏风后面的贺玉姝看见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人此时竟这幅作态,心中暗呼过瘾!
上首的阿依娜将前两日贺玉姝提过的人与眼前的一张张脸对应起来,心中对平阙城世家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只是眼前这人她倒是未曾听贺玉姝提起过,阿依娜不由地多打量了几眼,他似乎叫……徐昇?
献完礼本该是宴会的,但谁知平阳公主不耐,最后只得匆匆略过,众人在公主府待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纷纷离去。
贺玉姝本也想跟着离去,但被阿依娜给拉住了。“今日我在前面看见一公子,相貌堂堂,气度非凡,照着你之前同我说的那些信息,并未有相符的。”
“不知公主说的是谁?”贺玉姝心中一跳,颇为谨慎地问道。
阿依娜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转眼笑道:“你当知道我说的是谁的,我倒是觉得你是刻意不告诉我,我猜那定是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
“怎么可能?他才不是!”此话一入耳,贺玉姝下意识地反驳。片刻过后又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连忙补上几句,“我只是觉得他身份不甚贵重恐配不上公主,此次宴请他能来都已非常意外,按理说是连请柬都收不到的。”
阿依娜不以为然,“先不说身份如何,也不论是怎么进入到宴会的,我瞧着行事做派也是端端正正的,比起其他世家子弟来不逊丝毫,也堪称的上是典范。原以为你特意瞒着我只因他是你的心上人,既然不是那我便向陛下禀明,我挑的人就是他了,如何?”
贺玉姝心中着急,却不敢显露出来。心中却万分着急的想要找借口以打消阿依娜公主的念头。
“那徐昇只是一大臣养子,与公主着实不般配,陛下想来也不会同意的公主受这委屈的。”
阿依娜:“身份地位不是问题。他是东渝的臣民,我部落早已归顺东渝自然已是它的臣民,我们地位相同,实在是般配,至于陛下他金口玉言我有相中的便为我指婚,你们不是常说君无戏言吗?东渝的陛下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他自小体弱,照顾不了公主。”
阿依娜:“我若要他来照顾我,那还需要我的那些奴仆做什么?体弱更不是什么缺陷,我打小身体也不好,在马背上练过几年之后,一切毛病都没了。”
贺玉姝:“……”心中哽着的一句话始终没有问出口。
心中忧惧,犹带着些火气,贺玉姝出了平阳公主府就直直朝着徐昇府邸而去。
府内徐昇完成了文端颐指派的任务,正悠闲地拿着刚刚从外面淘换来的一块上好的端砚仔细打量。
耳边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还以为是端换茶水的阿欢,徐昇心中不予理会,拿着好物瞧的正是入迷,却未料到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右肩。心中毫无防备,手中的东西直直掉落,将将砸在脚上。
这番动静让前来“问罪”的贺玉姝也被吓了个正着,她见徐昇弯着腰,连忙将人扶坐在圈椅上,“你可还好?”说着伸手就准备脱下徐昇的鞋袜,好看看脚上被砸的严重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