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要去问问你闺女怎么偏生就瞧上了他,我爹当年也问过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什么好?可看进了眼里便觉得哪哪都好,还容不得旁人指摘一句。”
提起当年的事情,贺沥也有些恍惚,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吐了一句,“且容我在想想。”
贺夫人轻轻踢了他一脚,“你也别光是想着了,过两日寻个名头再邀些人过府,顺带着将徐昇请来,瞧上一瞧不就知晓了吗?”
本不想答应的贺沥最终还是屈服于贺夫人的胁迫之下,自那日清明之后贺沥可是不敢再瞒着些什么了,不然还不知道贺夫人自己又会想到哪里去。
徐昇略显失魂的回到府中,一人在书房中枯坐一夜。清晨朝晖刚洒下来时站起身,心中早已做好决定,让人吩咐下去近几日闭门不见客。
在贺夫人心中只要贺玉姝最后能找得个秤心的如意郎君,家世立场什么并不重要,再者这中间隔着的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仇只不过是两个老家伙之间的政见不合而已,反正她是铁了心要在今年将贺玉姝的婚事敲定下来!先不管贺沥心中是否愿意,贺夫人拉着两位姨娘就开始为贺玉姝打扮起来。
柜子里面的新衣贺夫人是看不上眼的,便让人重新量身加急赶制一套。兰姨娘抱着珠宝匣子使劲在贺玉姝身上比划,但凡是觉得衬得上的都留给了她。梅姨娘屋子里面那一瓶瓶一罐罐东西更是没少往贺玉姝身上招呼,贺玉姝觉得连她掌心因练剑形成的薄茧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很神奇。
为了表示重视,给徐府的请柬是贺大哥元衡亲自去送的,徐昇收到以后也是思量半晌,最后决定是要去探一探,毕竟他现在可以查的到线索就在贺沥送给贺玉姝的那把怀陵匕首上面。
定国将军府一年很少办宴会,更别提这不年不节的全府上下就开始装点起来,外人自是少不了的议论。一问没有传闻,二等未见有人上门,终于在第三日看见不少马车停在府门外,众人一看原都是贺沥身边的武将,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贺将军终于想起维系关系,拉帮结派了?但在看见徐昇走下马车的那一刻这种念头烟消云散。
今日天光正好,徐昇一身月牙白的袍子,领间是如意走云纹,袖口绣着两簇翠竹,栩栩如生,更衬的整个人气质清俊疏朗,腰间系着一条墨色腰带,脚踩锦靴,往日在府上总是披散下来的头发今日被高高束起,端看着就是哪个王侯家中出来的贵公子。
他一入府门,贺夫人派去前院盯着的人立马将消息传回去,贺夫人又立刻唤来贺玉姝,也正是此时贺玉姝才知今日的宴会上徐昇也来了。
自那日城楼上她睡着以后就一直再也没有见过徐昇,她还想要抓住人告诉他——那晚的比武是不作数的,还得重新再来!
徐昇被带到前面的厅堂时,原本还说笑着的人突然安静下来,随即便是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可是细数与定国将军府扯得上关系的好像也并未有此号人物,难道是哪家养在外面的小的?但小的也是够不上今日的台面。
徐昇向贺沥问过好,让身后的丰钧将今日备好的礼送上。
贺沥见着他本就是不高兴的,但碍于面子只好笑着同在坐的同僚介绍徐昇,待他落座以后也不再管他,反倒是与旁人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