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既被正元帝放了出来,原来的罪责应当洗涮干净,名不正则言不顺,可无人提起,太子妃自己倒是提过,可她被关怕了,大半心思又都放在承吉身上,分不出神来想旁的。
徐淑妃乔贤妃谁都不去揽这摊子事,连御史的眼睛都盯着西州和地动的事,谁也无暇来管太子妃的事,甄家经过上回,元气大伤,本就是正元帝抬起来的花架子,官职没了体面立时就没了,围拢在甄家周围的那一批闲官也都作鸟兽散,自然无人提起替太子妃正名的事。
卫善更是度日如年,夜夜都不能安眠,她虽知正元帝命不久矣,可这皇位花落谁家,前世今生都是一次鏖战。
二哥当年能辅佐秦显,也仅仅只是当年,如今他肯不肯辅佐昰儿?上辈子舍他其谁,这一世是她保下昰儿不死,皇位又当如何归属?
二哥当年能辅佐秦显,也仅仅只是当年,东宫学士就是他早早给自己安排的后路,如今他又肯不肯辅佐昰儿?上辈子舍他其谁?
这一世是她保下昰儿不死,皇位又当如何归属?二哥分明天子,又怎么能看着他称臣?
卫善心中天人交战,想见一见姑姑,又怕见姑姑,这些话该当如何宣之于口,连跟秦昭都无法剖白,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若是顺势而为,今生便会皇位易主。
落霞阁窗前停着几只白鸽,卫善用眉笔在细纸上写下“清君侧”,这三个字送到高昌,二哥必能知道她心中何想,可她写了又涂抹掉,迟迟不能决断心意。
第317章义子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主意,所谋者不在正元帝,而在承吉。
卫善眼见白鸽飞出,渐暗的天光中只留下一道虚影,她心口怦怦直跳,矗立在窗边直至月华初升。才过中秋,月似圆盘,京城与高昌,隔得再远看的也还是同一轮月亮,卫善指尖抠住窗框,但愿二哥能明白她的心意。
大夏早在群雄起兵之前便已是强弩之末,气数早尽,一人举旗便各方响应,短短几月摧枯拉朽土崩瓦解,打败大夏官军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各地战乱多是豪雄之间争斗地盘,扩张势力所致。
此一时彼一时,秦昭此时想要动发兵的念头,面对的将是整个大业,正元帝只要将玉门关内凉州河州都州的兵力齐聚,秦昭师出无名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