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捧了碗:“只怕晋王也没心思喝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案子怎么审,审什么,报上去自己的乌纱保不保得住,那都是未可知的事。
秦昭还真在府中安心喝粥,小锅里炖的细粥加了牛乳红糖,甜丝丝的,他怀里抱着女儿,用小银勺子舀上一点粥汤喂到她嘴边。
太初哪里尝过这个,第一口怔怔咽了,舌头一尝了甜味来,眼睛都瞪圆了,接着便眯着眼睛笑起来,手脚不住动着,冲着她爹张张小嘴,呀呀两声还想再吃。
卫善挨在窗边的罗汉床上,倚着窗户看帐册,手里握着一把玉盘算,秦昭隔着桌子抱着女儿,一边桌上摆着帐薄,一边桌上摆着仙桃食碟,里头两只小碗,碗里这点粥是才刚沉香送上来的点心,被秦昭用来讨好女儿。
他久不在家,太初便不太识得他,若是女儿大些,还能用旁的东西讨好她,如今她这样小,就只有用吃食哄她了,秦昭在家的几日,一得闲便把女儿抱在怀里,太初渐渐和他熟起来,
卫善翻着帐本,聂家在腊八前把钱送上了门,卫善一看才知,原来水上的营生这样赚钱,虽比不上常家走丝路,可聂三娘的投入也更少。
秦昭眼看女儿舔勺子,又沾上一点粥汤逗她,满面都是笑意:“原来也没这许多,原来清江的生意聂家可插不上手。”
既然有秦昭替聂家开路,聂家便省去了许多打点,聂三娘常夫人两个,凭着卫善的关系搭上了线,丝路上有宝石银器,清江有丝绸茶叶,各取所需。
卫善这个中间人,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常家的钱未结,置铺已经周转开来,卫善把算盘一拨,眼看着帐面上的钱多起来,心里松口气,明岁马场要开,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原来还怕不足,这下却是够了。
太初舒舒服服躺在秦昭的腿上,她尝到第二口就知道只要张着嘴就有的吃,小嘴巴一抿一抿,秦昭若是慢上些,她就伸伸腿儿。
卫善隔着桌笑倒在引枕上,就见太初腿儿一动,秦昭便立时喂她,一面笑一面道:“这个坏东西,这么点小,就知道指使人了。”
太初认得她的声音,一听见声儿就扭头找人,一面看一面还想着吃,脚尖一蹬一蹬的,卫善笑个不住:“可不能她吃了,这味儿太甜,她吃了这个,别的就不再吃了。”
秦昭怀里抱着一个,对面坐着一个,心知道卫善说的对,可看太初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又舍不得叫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