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哲都能看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我什么时候要和你分手了?”
“你没有,那就好。”古今低头,努力的把眼泪憋回去了,然后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这个事我做的不好,我不应该消费人情,更不应该消费你的人情。当时组长要指派人去的时候我没想出头的,可是大家都觉得不好做,组长给了我,我就想着我认识方晴,她不会太抗拒我,应该能好说话一些。当然我当时是有一点点儿自私的,我觉得别人都不行,我要是拿到资源了我就显得很厉害。”
“我跟你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就有些心虚了,我也想到了,方晴可能不愿意接受采访,可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强同意,就算你们以后不再有什么来往,可是你们还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别人可能会对你有看法。我当时很紧张,可我又觉得这是我的工作,你应该会支持我,但是你一下子就戳破我的心思了,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我生气了你也不哄我,我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哄我,我真的很难过,以前你立马就哄我了,我觉得在你心里方晴、关系好像都比我重要……”
“当然,说到底还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急功近利,不应该不和你商量一声就一个人跑掉,让你担心了,还麻烦了你的父母,我这样很任性,很不懂事,我真是太不好了……”
她深刻的自我剖析,范思哲只是静静的听着,手里的碳素笔在案板上一点一点的敲着。
古今说了这么半天都不见他应声,问他,“你在听么?”
“嗯,在听,感觉很有道理,还有么?”
“……”什么叫很有道理?
古今忍不住又为自己辩解了两句,“我其实也没那么不好……今天上班的时候,本来我都想和组长说换个同事过去了,但是组长给了我方晴的辩护律师的联系方式,说已经联系过了,他们愿意接受采访。我就想着,既然他们愿意接受采访,那我去肯定比别人用心呀,我会替他们伸张正义的!所以我就没要求换人,我就过来了……”
她所有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范思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这么乖了,可她都认错了,他也不愿意继续在让人不高兴的话题上浪费时间。
“嗯”了一声,范思哲告诉她,“我之前和方晴通了一次电话,他们确实也想通过媒体发声。这周末我过去找你,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你和她打电话了呀……”
“又找事是不是?”
“不敢找事不敢找事。”古今对着镜头连连摆手,“你肯定是帮我打的,我知道,我知道。”
范思哲一向觉得古今很理智,可是似乎就是对上“前任”这个词的时候她就像被拔毛的老虎一样失控。他不知道是该为她这狂热的“占有欲”高兴还是头疼,但像这次这样不讲理的事还是少发生几次比较好,他形容她像“极速膨胀的气球”,“被扎了一下虽然泄了气,可是胀过的气球总归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